陳爭來到十中時,鳴寒已經在校門口等待了。陳爭從他手中接過老照片,找陳玲瓏都很費勁。鳴寒指了指第二排靠近中間的羊角辮女孩,「我對比過其他陳玲瓏的照片,應該是她。」
老照片像素很低,又經過漫長的時間,每個人的面目都模糊不清,陳爭的視線快速掃過後排男生,停在一個高個頭戴著禮帽的男生身上。「這個像不像袁及民?」
鳴寒挑了挑眉,「我們都沒見過他,黃飛也認不出。」
「我的感覺。」陳爭說:「袁及民還沒畢業就已經確定出國,他的身上可能早就有西方文化的烙印。小年輕,有時都挺愛裝。」
鳴寒又看了看照片,笑道:「你還別說。」
陳爭帶著照片、同學錄進入十中,鳴寒則像個閃送小哥,完成閃送服務後,騎著摩托一溜煙消失在車流中。
教務處的老師滿臉為難,幾十年前在這兒上學的學生都已經退休了,更別說老師,檔案他們雖然都還留著,但並不是電子檔,找起來非常麻煩。
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就算找到檔案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但陳爭還是打算先找,找不到還有後手。校方安排了幾名年輕老師,和陳爭一起找。同時,鳴寒回到分局後,也正在查袁及民的信息。然而袁及民這個名字似乎是假名,或者早已更改,查不到這個人。
檔案室有很重的灰塵味,待久了鼻子很難受,咳嗽聲此起彼伏。陳爭叫了個藥店的外賣,送來口罩和鼻腔噴霧,「大家辛苦了。」
年輕老師很好說話,來的警察居然這麼客氣,大伙兒戴上口罩,又幹勁十足地找了起來。
一小時後,陳爭終於找到了疑似袁及民的檔案,檔案上有一張糊得不像樣的照片,基本看不出五官,但那標誌性的帽子讓陳爭確定,就是這個人。在姓名那一欄上,寫的並不是袁及民,而是袁章豐。
陳爭立即將消息同步給鳴寒,分局再一查,此人最近一次入境是今年11月14號,B國人,在竹泉市購置有三套房產,其中兩套都是別墅,並且參與了多項面向老年人的愛心活動。
27日,春謠社區正在舉行關愛老年人的義診,這條街上住著很多老人,他們中的很多人一輩子都生活在春謠社區,年輕時在廠里工作,老了子女都搬去更好更新的小區,他們守著當年老廠分的老房,一步步走向死亡。
參加義診的是一家私立醫院,這比較少見。社區裡面搭著三個棚子,一個是診斷區,一個存放藥物器械,一個是給老人們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