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袁章豐看過墊子,他的反應耐人尋味。袁章豐已經意識到自己沾上了不能沾的事,這時出逃到B國,可能比他留在國內更危險,現在沒有人敢在竹泉市動他,動他就等於暴露。」陳爭的神情越發嚴肅,「但這就說明,尹競流這件事比我們想像的更加複雜。」
由於多所中學發生惡性案件,校方不得不向警方敞開大門。在警察高強度介入之後,由玩偶引發的騷動正在逐步被控制,但一些學校管理過度,反而又出現了老師和學生的衝突。
十中作為案件的起點,被警方全方位注視,目前情況相對較好,基本恢復了日常教學。不過課間時間,大家還是討論著劉溫然和玩偶,他們中的很多人是在劉溫然出事之後,才知道她的家庭並不像她所展現的那樣,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白富美」,而是生活在興文街那種地方的窮人,母親幹的事還見不得光。
周汐已經回到班上開始上課,製作玩偶的人假冒她的身份一事已在學校傳開,學生們對此也是議論紛紛。
「小汐,我覺得你其實不該現在就來上課,起碼等到警察找到溫然吧。」
「對啊對啊,她可能不止想偷你的學生證呢?萬一她還想像害溫然一樣害你,那該怎麼辦?」
周汐勉強地笑了笑,「但也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吧,挺難受的,余貞……她也失蹤了,警察也在找她。」
「哎,小汐,你怎麼也會得罪人?」
周汐答不上來,現在她只要一想到余貞笑,就覺得心神不寧,不止是為自己的安危擔憂,也是覺得余貞笑的情況可能好不到哪裡去。失蹤聽上去比死亡、遇害這樣的字眼好一點,但一個人如果始終找不到,那不就和死亡一個意思了嗎?
上午的大課間之後是數學課,打鈴前3分鐘,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教室門口。有學生驚訝道:「蔣老師!你怎麼來了!」
蔣洛清微笑著舉了舉手中的教案,「我來給你們上課啊。」
「怎麼可能?你不是不帶我們了嗎?」
蔣洛清嘆了口氣,「最近不是壓力太大嗎,羅老師身體扛不住了,請了幾天假。咱們班的情況有點特殊,大家也知道,所以高三年級的其他老師不是很想來代課。」
學生們明顯開心起來,「所以你就來啦!蔣老師,你真是救苦救難活菩薩!」
「瞎說什麼,快坐好,要上課了。」蔣洛清雙手合十,「希望我別給羅老師拖後腿吧。你們高三了,耽誤不起。」
「什麼啊,你帶了我們兩年,你什麼水平我們還不知道?蔣老師,真要講課嗎?不如和我們聊聊天吧!」
鈴聲響起,蔣洛清說:「歡迎來高一找我聊天,現在我們還是上課吧。」
到底是重點高中的學生,下課後再沒大沒小,一上課還是專注地盯著黑板。高三沒有新知識,就是反覆地刷題、講題。蔣洛清講的都是難點,偶爾點幾個學生上來演算。他和學生關係向來不錯,從來不會因為學生寫錯了而嚴詞批評,每次點評,教室里都會發出笑聲,課堂氣氛仿佛回到了高二。
一節課很快就結束了,蔣洛清收拾桌子,一位學生說:「蔣老師,你拖個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