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寒驚訝道:「警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人都跑了,還能抓回來啊?小伙子,你這一趟算是白跑啦!」
鳴寒又問:「那大概是什麼時候?」
「嗯……九年前還是十年前?哎喲記不清楚啦!」
婦人們帶鳴寒去蔣家以前的住處,房子還在,但早就沒有人住了。
鳴寒立即前往嘉徽一中,這學校離林平街兩站路,鳴寒借了輛摩托騎過去。學校里有老師記得蔣洛清,說他不學無術,一天天就知道打架,後來乾脆不來上學了。這種情況下,學校應該保存著他的資料,老師找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找到。
鳴寒問:「你確定他沒有參加過高考?」
「當然沒有,他高三就沒來上過課。」老師找到保存著的集體照,照片不是很清晰,但基本看得出,照片上的蔣洛清和現在在十中當老師的蔣洛清不是同一個人。
此時在竹泉市,孔兵正按照陳爭說的,繼續在十中調查。蔣洛清在高一有兩節課,下午還要去高三代課,十分忙碌。孔兵遠遠觀察他,有點懷疑陳爭判斷錯了,這就是位年輕又很受歡迎的老師,他有什麼動機讓自己的學生消失呢?
13班從劉溫然失蹤後壓抑的氣氛因為蔣洛清的回歸而輕鬆不少,教室里傳來久違的笑聲。孔兵看了會兒,忽然接到隊員的電話。
「孔隊,你還在十中嗎?」隊員的語氣有點焦急。
「在,出什麼事了?」孔兵立即轉身下樓。
「就是那個呂鷗,他沒有來上課,老師學生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我們查監控,他昨晚根本沒有回宿舍!」
時間回撥到29號晚上,燁平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挾持女孩的許興豪身上,呂鷗黑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幾乎被洶湧的人潮所淹沒。
周圍的人都在大聲議論著這突如其來的險情,猜測那發瘋的人是什麼身份,他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耳朵就是他的耳朵,他們的視線就是他的視線,他們的身體……就是他最好的掩護。
他沒有靠近天橋,身著防爆服的特警在他不遠處飛快經過,他甚至看到了匆匆趕來的陳爭,他立即將兜帽拉得更低,陳爭沒有看見他。
天橋上的動盪隨著那一記沉悶的墜落聲結束,天橋下堵得水泄不通,夜空中充斥著刺耳的喇叭聲。外圍的人流開始撤退,如同退去的潮水,他卻沒有離開,在現場看似穩定下來之後轉入一條巷子。
他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10點,案發地附近的交通正在有序恢復,跳橋的人早已被送醫,估計活不到被抬進手術室。他今天逃掉晚自習,來到這裡的目的,倒也不是目睹這一場毫無意義的自殺,而是想驗證一個推斷。
相比於外面的街道,巷子相當安靜,他讓心跳儘可能平復下來,眼前回放著那一個個越被他盯住,就越大的疑點。忽然,他停下腳步,因為前方的路燈下,出現了一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