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問:「你沒有覺得他似曾相識?」
張斌疑惑道:「像?像誰?」片刻,張斌猛然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手錶在他手上?郝樂?但是……但是不應該啊,他們長得不像,聲音也……」
陳爭說:「聲音也什麼?」
張斌緊張得手都抖了起來,「非要說的話,他們的聲音有點像,蔣老師的更沉,郝樂要是長大了,可能就,就是那種嗓音!陳警官,這是什麼意思啊?郝樂就是蔣老師?郝樂回來了?他居然考上了萬理?但他為什麼變成了另一個人?」
陳爭再次推開審訊室的門,蔣洛清看上去仍然淡定,甚至還能擠出一個微笑,「陳警官,可以放我離開了?我的學生……」
「還是先別惦記你的學生了。」陳爭打斷,「我們來聊聊你的老師吧。」
蔣洛清眼中閃過一絲戒備,眉心也輕輕收了收,「老師?我不明白這怎麼又牽扯到了我的老師。你是說萬理的,還是一中的?我發誓,我借讀和回原籍開始是有點違規成分,但我的老師們一定是無辜的。」
陳爭凝視蔣洛清,「蔣老師,我發現你很喜歡發誓啊,可是警察最不相信的就是發誓。就像口供沒有物證重要。」
蔣洛清似乎感知到了危險,「那你想說什麼?」
陳爭說:「你曾經的老師,張斌,張老師。」
蔣洛清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睜大,他似乎想要掩飾自己的震驚,緊繃的面部肌肉和微顫的唇角卻出賣了他。須臾,他發出音節:「張,老師?」
陳爭說:「你不會說你記不得他了吧?可你手上戴著的表,他卻記得清清楚楚,因為那是他送給他教過的最有數學天賦的學生。只是這個學生辜負了他的期待。」
蔣洛清試圖平靜,雙手緊緊壓著桌子,他的手腕上已經沒有手錶了,不知被他放在哪裡。
陳爭說:「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另一個名字比較好?郝樂?」
蔣洛清瞳孔大張,下一瞬,自我保護似的別開視線,「陳警官,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張老師?我倒是認識,但也僅僅是在研討會上見過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