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兵一抹臉,「我沒問題。」
「有問題就晚了。」陳爭說:「暫時交給我,你不會以為我要跟你搶功吧?」
孔兵愣住,連忙說:「我是這種人嗎?」
陳爭說:「那就去睡覺。等我回來給你匯報。」
聽著陳爭的腳步聲消失,孔兵甩了甩頭,雙手用力在太陽穴上拍了拍,強撐著的精神散去,他自言自語道:「媽的,真的好睏啊。」
陳爭來到兔屬街,白天,這裡看上去很冷清,街道兩側的塗鴉在陰天下顯得沒什麼生氣。這條街並不是商業街,在被商戶占領之前,都是建於上個世紀的老房子。商戶們將老房子的房價炒高了,部分被買下來改造成民宿,如今又因為生意慘澹,低價拋售。
陳爭一邊走一邊觀察,路邊停著許多車,一些已經被秋葉覆蓋了。蔣洛清跑步是個幌子,他的真正據點很可能就在這裡,呂鷗還活著的話,說不定也在這裡。
忽然,陳爭留意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它停在一眾比它高檔的車裡,顯得很不起眼。陳爭卻走過去,彎腰查看車牌號,然後將車牌拍了下來。
這時,他感到身後射來一道危險的視線,仿佛有誰正在暗處盯著他,他迅速轉身,卻只看到馬路對面圍坐在一起打麻將的老人。目光覆蓋的範圍擴大,仍是沒有發現可疑者。
技偵收到陳爭發來的照片,有些不解,「陳老師,這是?」
陳爭說:「查一下這輛車的信息,我覺得29號在燁平街見過。」
陳爭並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許興豪自殺的時候,他就在現場,之後呂鷗失蹤,警方查到呂鷗當晚去過燁平街,在進入香花巷之後再也不見蹤影。
他反覆看過燁平街的監控,試圖發現可疑者,但沒能找到。看監控的次數多,一些出現過的人、車就暫時儲存在記憶中,他依稀記得看到過一輛一模一樣的車。
有明確的目標,技偵查起來也容易,很快給陳爭回話——該車在29號晚上9點50分被拍到,車主名叫李常明,車輛離開燁平街後就消失了,暫時沒有任何監控拍到它。
陳爭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鳴寒,「哥,你在兔屬街發現可疑車輛了?」
陳爭並不意外鳴寒知道得這麼快,「你那邊呢?」
「我在華泉小區,這邊警力比較多,有個人似乎想要從中打探到什麼消息。」鳴寒這隻「黃雀」沒有和刑警們待在一塊兒,路人打扮,遠觀著街上的每一個行人,「剛才他好像接到了什麼信息,溜了。」
陳爭掃視周遭,「有人盯著我,他們知道警方查到兔屬街了。」
鳴寒說:「我跟著他的車,你小心。」
此時,一組特警已經趕到兔屬街,人們察覺到逐漸緊張的氣氛,紛紛來到街上看是怎麼回事。陳爭打給孔兵,「你這覺是睡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