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寒說:「那你跑什麼?誰讓你跑的?」
錢齊濱一副苦瓜臉,「蔣哥都被抓了,阿黎說警察查到兔屬街來了,讓我回來轉移那個小子,我開到一半,又說我不能回去,全是警察。那我能不跑嗎?」
鳴寒問:「你不是說聽蔣洛清的?怎麼又聽阿黎的話?」
錢齊濱說,他認識蔣洛清時,蔣洛清身邊已經有那兩個丫頭了,看著還挺狠的,蔣洛清不在的時候,他就聽她們的,尤其是阿黎的。
鳴寒問他蔣洛清說的「上面」是什麼,他說不知道。鳴寒又問:「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敢跟著蔣洛清混?」
他說:「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他給的錢夠,萬一真能出國呢?我可不想再蹲監獄了。」
鳴寒說:「那劉溫然呢?她在哪裡?」
錢齊濱茫然地問:「這是誰?」
鳴寒說:「你還裝?」
「我沒裝!我真不知道這人是誰?」
另一間審訊室,陳爭正在審問阿屏,她平靜地說,劉溫然已經死了,但她不知道劉溫然是誰殺的。而余貞笑可能還活著,不久前也是被關在兔屬街,至於後來被帶到哪裡去了,阿屏說不知道。
從他們的幾處窩點,警方找到了部分通訊設備和兩個干擾器,通訊設備上的加密信息需要時間來破譯,而干擾器大概率就是用於阻斷十中監控的設備。
「這三個人對蔣洛清背後的人來說可能只是可以隨便放棄的工具,就跟許興豪一樣。」鳴寒用冷酷的語氣說:「他們沒死,只不過因為還沒忙得過來。」
陳爭看完鳴寒那邊的口供,準備去審訊室,「也算是一點收穫,至少我們不是『誣陷』蔣洛清了。」
同一個審訊室,而此時的蔣洛清已經換了一副面孔,不再是那個溫和有禮的數學老師,眼中燃起偏執和邪惡,「是那個姓呂的破壞了我的計劃!」
陳爭說:「錢齊濱和阿屏已經交待你們的所作所為,是你綁走傷害了呂鷗。郝樂,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蔣洛清浮在臉上的青筋消了下去,仿佛終於承認了郝樂的身份,他冷漠地說:「呂鷗是你派來的嗎?」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陳爭注視著眼前的怪物,「我不會利用一個孩子。」
蔣洛清——郝樂的五官瞬間變得扭曲,「你什麼意思?」
陳爭說:「我還沒有說清楚嗎?我,不會,利用,孩子。你很好奇呂鷗為什麼會注意到你?因為他很聰明,甚至比你更聰明。」
郝樂的手在桌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他的脖子極力往前伸,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從他喉嚨里擠出來。
「你為什麼綁架呂鷗?不就是因為他讓你發自內心感到忌憚?這分明是你計劃外的事,但你偏偏就做了。」陳爭說:「要是他不失蹤,你確實還可以藏得更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