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看著他的笑容,不由得也彎起唇角,「這是什麼好差事嗎?」
鳴寒聳了下肩膀,「我就好這口。」
陳爭回家睡了個好覺,翌日再次審問郝樂。出於那個沒有根據的想法,陳爭讓郝樂看了看韓渠的照片。郝樂茫然地問:「這是誰?」
陳爭說:「你仔細看看,見沒見過他?」
郝樂確定道:「沒有。他到底是誰?」
陳爭蹙眉,「一個可能和你說的金先生有關係的人。」
聽到金先生三個字,郝樂條件反射繃緊了腰背,仿佛被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所注視。
陳爭問:「你一共見到過幾個金先生?」
郝樂像是非常難受,「至少,至少有三個。金先生只是一個符號,比如高層某些大人物的信使。我這樣的人根本接觸不到核心,能和金先生打交道就很不錯了。」
陳爭越問,越明白在郝樂及其部下可能暴露時,為什麼「量天尺」不考慮營救他們,因為即便是郝樂這樣被精心培養的人,也只是組織的邊角料,隨時可以拋棄。
到這裡,竹泉市警方能夠做的事已經做完,北頁分局整理好了案卷,不久將和郝樂等被捕的嫌疑人一同送去洛城。陳爭回到研究所,許川興致勃勃地問他這次的案子,他卻興趣缺缺,說到一半就走神。
「陳主任,我有種預感。」許川年紀輕輕,卻用老江湖的口吻說:「咱們研究所馬上就要留不住你了。」
陳爭回神,「瞎說什麼。」
「沒有瞎說。」許川抓抓後腦勺,「其實就是現在,你的心也不在研究所,括號,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反括號。」
陳爭笑了笑,「面對面聊天,就別像跟網友說話那樣句句打補丁了吧?」
許川睜大眼睛,「陳主任,你還知道打補丁啊?」
陳爭無語,「我是什么喝茶看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幹部嗎?」
許川樂了會兒,嚴肅起來,「雖然不知道這案子到底牽扯多廣,但孔隊那種事事都要自己乾的人,肯把案子移交去洛城,那肯定是竹泉市解決不了的。陳主任,你想去就去,竹泉市有我們在。而且你去也不止是為了你自己,是為了早日解除危險!」
許川就像個熊熊燃燒,永不知疲倦的太陽,這邊鼓舞完陳爭,馬上被叫去出外勤。陳爭獨自坐了會兒,想自己為什麼離開洛城,為什麼來到這裡,往根本上說,是當時心理問題已經大到影響工作,而現在,心結還是在,但他好像已經找到了解開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