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展眼神一沉,「方便到我車上來一趟嗎?」
陳爭是跟著重案隊的人一起來的,鳴寒把他的車開走了,他跟隨吳展上車,「吳局,你這車停得夠偏。」
吳展短促地笑了笑,「已經回去了,忽然覺得心裡還是放不下,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停車。」
陳爭問:「到底是什麼事?」
車裡安靜下來,即便是陳爭,也有點搞不清狀況,吳展想要套他的話?車上有錄音設備?但吳展一個副局長,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終於,吳展開口了,「南溪中學的案子,你還有印象吧?」
雖然和吳展的交集的確只有南溪中學的案子,但對方時隔十多年,在這樣的情形下提及,陳爭還是覺得很古怪,「當然,那時我還沒有正式成為刑警。吳局,那案子當時不是偵破了嗎?難道出了問題?」
吳展再次沉默,陳爭也迅速回憶了一下案件的大概情況——南溪中學是南山市的重點中學之一,從未發生過刑事案件,初三2班的學生歷束星和平依依在一次課外活動後失蹤,校方找遍了學校的角落,都沒找到他們,警方介入調查,當時監控並未在學校普及,甚至無法確認他們有沒有離開校園。
絕望的家長動用了一切關係,都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孩子的消息。那時眾說紛紜,有說孩子是受不了學校和家庭給與的壓力,離家出走,有說是家長自己將孩子藏了起來,故意報警,向校方索賠。
三天後,一座早已廢棄的工廠體育活動區突發大火,消防及時趕到,撲滅了大火,發現起火的地點是桌球場,而桌球場上面的棚子垮塌了。此處並不具備自燃條件,起火只可能是人為。消防員進入桌球場的廢墟一看,竟然找到了兩具燒焦的屍體,經DNA比對,正是歷束星和平依依。
大火和後來滅火用的水將現場的一切痕跡洗刷乾淨,調查短暫陷入僵局。直到後來警方鎖定了平、歷二人的語文老師薛晨文。
說起來,這其中還有鳴寒的功勞。
陳爭和前來支援的刑警在案件大致偵破以後,就離開了南山市,後來陳爭在內部文件中看過後續的收尾工作,薛晨文對罪行供認不諱,但在等待審判時心臟病發去世。
警方在他家中發現大量精神類藥物,法醫判斷正是長期服用這些藥物,導致他心血管衰竭,在犯罪、受審的重壓下誘發心臟病。但這些藥物是外來藥物,薛晨文不可能經由正規渠道得到。
警方找到薛晨文的醫生,醫生驚恐萬狀,說薛晨文找他看病已經是一年多以前,他絕對沒有開過類似的藥,也未能治好薛晨文。
種種線索顯示,薛晨文似乎是病急亂投醫,自己在醫藥黑市上購買了這些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