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寒挑起眉梢,仍舊伸著手,「抱?還有這麼好的事?」
陳爭笑了,「啊,就有這麼好的事。」
鳴寒卻「害羞」了,「那還是留著以後吧,這在人家市局門口,有傷風化。你拉我一把就好。」
陳爭算是發現了,要是自己不答應,這人的賴能一直耍下去,就算一會兒腳蹲麻了,也會一屁股坐下去。
「起來。」陳爭彎腰,拍了拍鳴寒的右手手背,鳴寒一笑,將這遞到面前的手雙手握住。一瞬間,陳爭感覺自己要被拽下去了,腰部緊急發力,這才穩住了下盤。
鳴寒已經站起來,滿臉無辜,「哎呀不好意思,起猛了,哥,你腰沒閃著吧。」
陳爭很想再給他一腳,又怕他再次裝柔弱摔倒,只好作罷。兩人一同上樓,重案隊有間空著的小會議室,程蹴拿給他們做臨時辦公室。鳴寒灌了大半杯水,臉上的玩笑淡去,「哥,你今天有點失常。」
陳爭略微皺眉,確實,自從和吳展溝通之後,他腦海里的線索就變得紛亂,過去的案子像是終於被暗涌掀到海面的屍體,現在的案子像是海面的大片浮木,它們在極大的力量中相撞,破碎,撕裂。
「你先說你在槐李鎮查到了什麼。」陳爭說:「其他人都回來了,你還沒回來。」
鳴寒認真注視陳爭,片刻後靠在椅背上,目光還是沒有從陳爭的臉上移開,「要不是你中途給我打電話,我今晚都懶得回來。張易楠身上的疑點很多,他和羅應強的關係很可能不是包養那麼簡單。羅應強發家時有貴人相助,這個人叫隋寧,但我以前還在南山市時,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認識他的人說他早就移民,我沒時間去核實他的下落,但說不定他並不是移民。」
「又是出國。」陳爭皺起眉,想到了被羅應強安排出國的妻子女兒,白天重案隊嘗試聯繫她們,但沒聯繫上。她們是不是在A國好好生活,得打一個問號。
鳴寒在槐李鎮待了大半天,並不清楚南山市這邊的進度,說完張木父子、隋寧、何樹友的情況,問陳爭手上的線索。
陳爭說:「羅應強這些年用虛假的人設俘獲了大量擁躉,他既不是忠誠的丈夫,也不是孝順的兒子,他的母親早就病死,現在的母親是他抓來演戲的傀儡,除了張易楠,他還包養過很多女大學生。」
鳴寒消化了會兒,「這人對財富、地位的狂熱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為了獲得成功,他可以做出任何事。」
陳爭頓時明白鳴寒的意思,「你懷疑隋寧根本不是移民,而是被羅應強殺害了?」
鳴寒站起來,「半天時間,我對他們當年的事只是了解了個皮毛,但在孫老闆這些人眼中,隋寧是個聰明的好人,會賺錢,但不賺不義之財。早期他幫助羅應強,不過是隨手之勞,後來看出羅應強的潛力。但當羅應強開起商超之後,他發現羅應強已經是一頭他無法束縛的怪物。他可能有強烈的道德心,想要阻止羅應強。」
「所以羅應強要讓他消失。」陳爭說:「應強集團里一切事務都是羅應強一個人說了算,對他有威脅的人都被他送走。你不是也說過,坊間傳羅應強的合伙人失蹤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