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拉開窗戶,冷空氣灌了進來,刮在臉上像是鋒利的刀片。趙知隱瞞的到底是什麼?
門外傳來程蹴的罵聲,陳爭聽了會兒,才明白今年初,程蹴的爺爺就差點被送去燦陽養老院。程爺爺自己打聽到燦陽服務很好,收費也不高,退休金就能夠支付,不會給兒女添麻煩。程蹴不願意讓爺爺去住養老院,那裡再好也不是家。爺爺還和他們幾個小輩生氣,說什麼也要去。
但因為中間的拉扯耽誤了時間,當他們最終決定送爺爺去時,已經沒有名額了。程蹴想起來就無比後怕,那時如果順著爺爺,那麼爺爺就可能是被燒死的老人之一。
「程隊,你是重案隊的隊長,現在正是需要你冷靜的時候。」陳爭將一杯剛兌好的咖啡放在程蹴面前,程蹴抬起通紅的眼,看了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陳爭說:「我是個外人,按理說不該我在這裡指揮你的工作。但我曾經也是刑偵隊長,安撫重案隊隊長是我經常做的事。」
程蹴漸漸平復下來,手中的咖啡濺出幾滴。
陳爭說:「趙知現在認罪認得蹊蹺,我們不能按著他的方向來,這樣會錯失找到真相的機會。」
程蹴將咖啡一飲而盡,「陳哥,如果是你,你下一步會怎麼做?」
陳爭靠在桌沿,沉默片刻,「進行常規排查。」
程蹴愣了下。陳爭又道:「養老院發生如此重大的案件,一般的思路應該調查每一個老人及其家屬,還有每一位工作人員的背景。而這起案子因為和羅應強有關,我們又以最快速度抓到了趙知,所以常規排查並沒有進行。說不定這就是他希望的事。」
程蹴恍然大悟,「難怪他故意刺激我!陳哥,多謝!」
陳爭搖搖頭,「我也有很多沒有想明白的地方,特別是……」
程蹴問:「什麼?」
陳爭只有一個模糊的猜測,「趙知提到他以前經常和羅應強去槐李鎮,那麼他對槐李鎮的菜農們應當相當熟悉。但除了隋寧,他隻字不提其他人,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就藏在這裡。」
陳爭說得模糊,程蹴也未能完全理解。時間緊迫,他立即帶人去補常規排查,陳爭想到自殺的高管李嗣峰,這也是個拿著關鍵鑰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