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局的路上,刑警問陳爭:「陳老師,我也沒明白你為什麼要拿這個繪本,它好像沒有什麼用處?」
此時陳爭腦海里浮現著和吳展對話時的場景,當年他以學生身份參與調查的那起案子,嫌疑人薛晨文雖認罪,但因為薛晨文身上的矛盾感,還有現場附近那個莫名其妙的蜻蜓塗鴉,吳展始終沒能放下。三年前南山市新的命案中又出現了蟬的塗鴉,這次則是螞蟻塗鴉。
昆蟲,都是昆蟲,而婁小果是個愛昆蟲之人,並且是被害人之一的男朋友。從動機出發,婁小果其實有可能殺死何雲超。這樣一來,婁小果剛才說的那番滿是細節的話,會是真相嗎?還是真假參半?
昆蟲這條線索吳展並沒有在重案隊完全披露,陳爭也不便說得太明顯,笑道:「一本書而已,多的我們都帶回去了,這也沒多少重量。」
刑警撓撓頭,「陳老師,你真會開玩笑。」
西郊聚集著許多媒體,無數的鏡頭對準燦陽養老院。
重案隊一部分隊員繼續在養老院調查,主要是為了尋找殷疏文的蛛絲馬跡,他住的地方雖然在爆炸中被夷為平地,但是另外兩棟樓並沒有垮塌,按照工作人員和老人們的說法,他溫柔細心,經常去房間裡陪老人說說話,所以老人的房間裡說不定能夠找到線索。
另一部分隊員則在西郊走訪。西郊並不是一個區,只是市區西邊延伸出來的一部分城鄉結合部,開著一些小廠和物流站點,居民不是很多。
鳴寒從煙水鎮回來後,休息了一晚上,便投入西郊的排查中。李嗣峰的證詞說明趙知在養老院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是因為殷疏文,目前殷疏文下落不明,並且除了監控中的影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重案隊已經去趙知的住所勘查,並未發現除了趙知以外,其他人的痕跡。他早有準備。
程蹴想再審趙知,卻被陳爭攔住了。程蹴有些不解,「不是陳哥,我們現在已經有李嗣峰的證詞了,看趙知還能怎麼狡辯!」
陳爭搖搖頭,「李嗣峰鐵了心要讓殷疏文『消失』,我們現在去審他,只會讓他更確信,我們手上沒有關鍵證據。」
「那怎麼辦?」程蹴說:「難道要找到殷疏文才行?找不到就一直耗著?」
陳爭說:「那倒不是,我們現在在養老院、西郊搜索,不正是為了找到殷疏文的生物檢材?這也是趙知最想要抹除的,找到了,結果拍在他面前,這樣我們才能掌握主動權。」
程蹴說:「那要是找不到呢?」
陳爭皺了皺眉,「兩天時間。」
「兩天時間。」鳴寒品了品陳爭這句話,笑著自言自語,「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哥。」
按照陳爭的判斷,殷疏文出於某個原因瞞著羅應強回國,並且藏在養老院。西郊雖然不像市里那麼方便,但反而是個能夠避開羅應強,安穩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