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走神了片刻,回過神來時,鳴寒已經丟完口袋回來了。
「哥,你又在想什麼?」鳴寒說。
陳爭這次沒有再隱瞞,自從昨天看到韓渠之後,他心裡一直堵著某種東西,迫切地需要找個可靠的人來分析。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時出現嗎?」
「嗯?」鳴寒說:「當時我就問過你,為什麼突然來了。」
「因為我看到韓渠了。」陳爭抿了下嘴唇,苦惱於如何表達清楚來龍去脈。
他沉默的時候,鳴寒安靜地看著他,不久道:「文悟沒能追到他,他出現得太突然了。」
「是,太突然。」陳爭說:「我們昨天的計劃里根本沒有韓渠,他不應該出現。你再等一下,我不知道這怎麼才說得清楚。」
鳴寒點頭。
「我這接近兩年時間,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韓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以前的領導、同事覺得我變得特別頹廢,我一度也這麼想,但抓到他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放下過。」陳爭說得很慢,每一句都要思索一會兒。「昨天我們分工行動,我在A區盯著詹富海,你去B區搜索,我可能會在接觸詹富海之後,視情況去B區協助你和周決。但這個時間點會延後,我趕不上去救你。」
鳴寒輕聲給與回應,「是。」
「韓渠出現得特別突然,我一看到他,腦子一下就亂了,完全是被本能驅使著行動,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陳爭說:「我得承認,當時我連任務是什麼都忘了,就一個念頭,今天他別想逃走。」
「劇院外全是人,我跟丟了,但過了一段時間,我又發現他了。我很確定他也看到我了,轉身就朝劇院跑,可沒有進入劇院。我在後面追,這次沒有跟丟。但跟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他的出現是圈套,所以我立即放棄,將A區交給程蹴文悟,馬上來找你。」陳爭深呼吸,看向鳴寒,再一次確認鳴寒已經安全,「你知道為什麼嗎?」
鳴寒說:「他給了你某個暗示?」
陳爭搖頭,「我了解他的能力,以前我經常和他比試,在對抗、追蹤這些方面,我比不過他。他第一次出現已經很奇怪了,他有什麼必要出現在那種場合?第二次就更怪,好像是故意讓我看到,故意讓我追上去。以他的本事,完全能夠徹底擺脫我!」
鳴寒說:「所以你意識到他在分散你的注意力,拖延你留在A區的時間?」
「是!」想到那千鈞一髮的一幕,陳爭聲音有些顫抖,「我停下來想,他不惜現身也要拖住我,目的到底是什麼?B區只有你和周決。當時太快了,我其實沒有工夫考慮到你們會遭遇哪種危險,我唯一的想法是,立即趕到B區。至於韓渠,只能暫時放棄,讓文悟去跟,文悟和我不在一起,大概率要跟丟,但我沒有辦法。」
鳴寒走到鳴寒身後,輕輕拍著他的背。
「你能明白嗎?這種感覺太怪了。」陳爭眉心緊鎖,「如果韓渠沒有出現,那我就算會去B區,也趕不上救你。韓渠出現,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將我拖在A區,但因為我對他太了解,他這舉動反而提醒了我B區有問題,所以我才趕上去救你。事實上……事實上,是他間接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