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琢磨著這事,媒體不蹭熱度,大概只是因為凜冬不願意讓綜藝的事發酵,而詹富海考慮到他的發展路線,動用人脈和財力,將蠢蠢欲動的媒體壓了下去。
陳爭本來還想再看看凜冬其他電視劇,但娛樂圈這些是是非非迅速消磨掉他的興趣。這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盧賀鯨不讓他操心案子,他回竹泉市操心研究所的工作總行吧?
這時,他收到一條信息,是梁岳澤發來的,「爭爭,身體好點沒?回洛城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陳爭在洛城養病這件事梁岳澤是聽盧賀君說的,正好梁岳澤有空,想上門看看陳爭。
放下手機,陳爭想了會兒,趕緊換衣服。雖說上醫院輸液那會兒被鳴寒逼著在睡衣外面套羽絨服,但他還是不喜歡穿得馬馬虎虎見外人,即便這個外人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朋友。
前天盧賀君也來過,但來之前沒說一聲,聽見敲門聲時他正靠在沙發上看凜冬的劇。盧賀君年輕時是個美人,保養得當,上了年紀後也美得很優雅。陳爭講究的性子一半隨了她。
母子倆見面,一個衣著得體,一個睡衣領子都沒翻好,衣擺有一小截扎在了褲子裡。盧賀君愣了片刻,笑起來:「我以為你在家也要穿襯衣打領帶。」
陳爭將衣擺扯出來,「我去換一身。」
盧賀君將他拉住,「看都看到了,還換什麼換。來,我看看,瘦了沒有?」
他老老實實站著,讓盧賀君這兒揪揪那兒拍拍。盧賀君眼裡的笑意很溫柔,確定他好好的,眉眼間有多了幾分感慨,嘆著氣道:「我們家就數你跟你小舅,天天不給我們省心。」
他不想聊工作,索性轉移話題,「媽,給我帶了什麼?」
盧賀君了解他,他不想說,那她也不說,「甜口鴿子湯,剛燉的,你晚上吃。」
保溫桶的蓋子揭開,香味撲鼻。陳爭小時候老感冒,以前的說法是感冒了不能喝雞湯,外婆便給他燉鴿子湯,放上紅棗桂圓等等,別人家的鴿子湯都是咸口,他家卻是甜口,這一吃就吃了多年。
陳爭將保溫桶拿去廚房,打算騰出來。盧賀君跟著進來,視線在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的檯面上一掃,忽然說:「咦?」
陳爭這才意識到,這個家裡已經有太多鳴寒的痕跡。
「你怎麼這麼多調料?」盧賀君驚喜道:「我怎麼記得你只會炒個蛋炒飯?」
陳爭並不打算將鳴寒藏起來,指了指多出來的碗筷,「最近我朋友住在我這裡。」
盧賀君一聽眼睛都亮了,過去陳爭這兒就是市局那幫小子的歡樂窩,這兩年冷冷清清的,她也很不是滋味。「哪個朋友?是不是花兒?」
陳爭笑了,「你就惦記花兒。花兒沒自己的家啊?」
說完,他自己先愣了下,其實在洛城,鳴寒也有自己的家,可就是賴在他這裡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