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子鎮,謝舞銘琢磨著昨天李江寶的反應。
李江寶在短暫的失控後,被李家人扶到座位上,謝舞銘明明從他眼中看到了祝依和梅瑞之間的聯繫,他卻一口咬定,梅瑞和祝依之間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謝舞銘出外勤的機會很少,有些按捺不住,「你睜著眼說瞎話嗎?祝依當初到你們圓樹鄉,就是為了幫助梅瑞這樣的人,她在圓樹鄉生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和梅瑞說過話?」
「我自己的老婆我還不知道嗎?我說她們不認識,她們就是真的不認識!」李江寶這一吼,李家的人、其他村民都圍了上來,要將謝舞銘等人驅趕出去。
許川見勢不好,立即將謝舞銘護在身後,民警也趕過來拉開雙方。一行人退到李家的院子外時,原本站在門口的易磊已經不見了。
「奇怪,我已經說動李江寶了,他為什麼突然發瘋?」謝舞銘越想越感到奇怪,「梅瑞已經回家,梅家還和他們對好了口供,他在怕什麼?」
許川說:「難道祝依的死和李江寶也扯得上關係?」
謝舞銘神色更加凝重,「這些人有鬼,我得再去一趟!」
夜裡的圓樹鄉黑燈瞎火,冷不丁冒出來幾聲狗叫,很是滲人。許川警惕地看著周圍,總覺得要出事。警察到落後的地方查案,被村民圍攻的事他以前只在案情通報中見過,此時卻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要成為通報中的警察了。
李家的院子沒開燈,連門口的路燈都沒開。許川咽了口唾沫,「謝姐,要不我們白天再來?」
謝舞銘卻很堅定,「現在正好。」
許川不解,「為什麼?」
「昨天李江寶本來都要說了,我懷疑是當時堵在李家的某些人給了他訊號,他才臨時改口。」謝舞銘說:「現在李家沒有外人,我去跟他講道理,讓他知道其中的利害。要是等到白天,又是一大波人堵著,越是拖,後面越難查。」
許川一聽,覺得有道理,「那到時候你在我後面,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還能保護你。」
謝舞銘想說「我哪需要你保護」,但看看許川比平時認真的側臉,將話咽了回去。
到李家的路上,兩人沒有遇到阻礙,許川左右觀察,然後敲響了李家的門。不久,裡面的房門被推開,有人穿著拖鞋出來了,在門後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