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熏哭嚎得更加厲害。她轉過身,看到陳爭,「陳警官,我妹妹死了。你們沒有將她找回來。」
鳴寒下意識擋在陳爭面前,如果劉熏會像扇凜冬巴掌那樣撲過來,他會毫不猶豫推開她。
她一步步走近,右手顫抖得厲害,已經舉不起來了,「我的妹妹……」
她沒有說完,舉起的巴掌落在了自己臉上。她頹然地坐下,雙手捂著臉,發出絕望的嗚咽。
看到這一幕,鳴寒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劉熏給他的感覺有些奇怪,一時難以說清,總覺得有表現的痕跡。
陳爭拉著鳴寒,從劉熏身邊經過,發現劉熏這次是獨自一人來的,那個總是跟著她、保護她的鄭飛龍不在。
凜冬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鳴寒投去一道危險的視線,凜冬皺起眉,片刻後低下頭。
特警出動了兩輛車,鳴寒執意要和凜冬坐在一輛上,讓陳爭坐另一輛。陳爭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如果路上會出事,那一定是凜冬所在的車出事。
但從居南市到洛城,全程風平浪靜,黑夜靜謐得就像沒有任何風浪的大海。
機動小組的審訊室,陳爭坐在凜冬面前,凜冬嘴唇乾裂,陳爭遞給他一杯熱水,他姿勢彆扭地端起,喝了個乾淨。
「韓渠怎麼了?」陳爭問出這句話時,心跳非常快。凜冬是「量天尺」拋出來的誘餌,他在這時帶來韓渠的消息,很可能說明韓渠已經在「量天尺」里暴露了。
凜冬眼眶和鼻尖紅了,淚水幾乎瞬間滑落,好似他之前的冷靜全是偽裝出來的。
「韓,韓警官已經死了。」
陳爭腦子嗡一聲響,嘴唇動了動,卻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
正看著監控的盧賀鯨也是一言不發,只是眸底忽然閃了閃。
「怎麼死的?」鳴寒的聲音在陳爭耳邊響起,鎮定,沉著。陳爭回頭看他,他注視著凜冬,眼神和語氣一樣乾脆利落。
陳爭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情緒。
「韓警官是為了救我,我活著,就說明他已經……」凜冬擦拭眼淚,低聲道:「是我的錯。」
陳爭問:「1月13號,你獨自從家中離開,是去幹什麼?」
凜冬說:「我收到了韓警官的消息,他讓我去忠誠街,有人會在那裡接應我。」
陳爭問:「真是韓渠?」
凜冬流著淚搖頭,「不是,但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是個陷阱,他們要用我來檢驗韓警官。」
忠誠街是洛城相對落後混亂的地方,監控少,三輪車麵包車亂停亂放。凜冬看到了「韓渠」告訴他的麵包車,車上有兩個陌生人。他心中忐忑,但一想到韓渠等著自己,鼓起勇氣上車。
車開出去不久,他就因為頸部受到重擊暈厥。
醒來時,他被關在一個似乎是小鎮招待所的地方,沒有窗戶,他的所有證件、通訊設備都被搜走,他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有人來給他送飯,他問對方知不知道韓渠在哪裡,對方只是冷漠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