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岳澤浮起紅血色的眼睛,陳爭不得不說:「抱歉。」
「抱歉什麼?」梁岳澤搖頭,「你要真覺得抱歉,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陳爭說:「偵查階段,線索不能隨意透露。」
梁岳澤說:「所以你就來試探我?『量天尺』?是叫這個名字嗎?是這個人害死了小彬小晴?」
梁岳澤的憤怒和悲傷是真實的,陳爭幾乎看不到作偽的跡象。他嘆了口氣,準備離開。梁岳澤抵住門,「你把話說清楚!」
「必要的時候,有人會來找你,但不是現在。」陳爭在說出這樣冷漠的話時,內心生出一絲內疚。
果然,梁岳澤的眼神變得失望,「爭爭,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在小彬小晴的事上站在我的對立面。」
陳爭看了他片刻,沒再解釋,走向走廊。
梁岳澤站在門口,看著陳爭離開。落地窗外的陽光洶湧灑進來,他像是要蒸發在這光明中。
離雲泉集團不遠的小路上,鳴寒在後視鏡里看著陳爭快步向自己走來。
陳爭一上車,鳴寒就將剛買的熱咖啡遞過去,「來,暖暖手。」
陳爭接過,捂在手心,那種從內滲出的寒意稍稍消散。他側過臉,沉默地看了鳴寒一會兒,忽然放起空來,腦子裡什麼都沒想。
鳴寒隨著他比平時鈍了許多的目光稍稍偏頭,笑著晃晃手,「這是看什麼看入迷了?」
陳爭深吸一下,緩過那口在和梁岳澤針鋒相對時窒息的勁兒,撿鳴寒想聽的說,「某隻開屏的帥鳥。」
鳴寒眉梢挑得老高,「真的嗎?有多帥?」
陳爭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比劃了下。
鳴寒:「就這?」
陳爭索性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頓時,鳴寒的臉霸占了整個屏幕。
鳴寒故意捂住臉,矜持地笑起來。
喝完熱咖啡,陳爭沉著下來,「梁岳澤知道『量天尺』,但他用憤怒和失望來掩飾。我今天打草驚蛇了。」
鳴寒說:「遲早的事,總不能一直裝作不知道。」
陳爭喝著咖啡,「但他和『量天尺』的關係可能比我們早前想的更複雜。他現在知道我們在調查他,後面的行動要更謹慎了。」
車平穩地在路上前行,陳爭很輕地嘆了口氣。
鳴寒往右邊斜了眼,「哥,怎麼了?」
陳爭按了按眼窩,「梁岳澤和『量天尺』有關聯的話,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韓渠潛伏在『量天尺』里?韓渠這次出事,也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