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風從窗外灌進來,已經離開市區,閃爍的霓虹被拋在身後,流動在兩側的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燈光芒。這條路陳爭並不熟悉,但鳴寒跟他說過,繼續向前的話,有一座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西洋風格老樓。
摩托突然衝下公路,幾乎淹沒在荒草之中。陳爭猛打方向盤,四輪離地,俯衝下坡,緊追不捨。路況非常糟糕,車中顛簸,在這種路上,摩托的優勢驚人,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在微弱的月光下,陳爭看到了不遠處矗立的建築物,正是鳴寒提過的老樓。摩托將他引到這裡來,必然有目的,老樓也是對方唯一能夠藏身的地方。
陳爭放慢速度,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靠近老樓,他知道孔兵的人很快就要趕來,此時耽誤一些時間,對他更有利。
風從城市的方向颳了過來,荒草俯首,空氣中飄浮著春天草木的香氣,若是平常,這應是一個愜意的春夜,但此刻,陳爭完全沒有賞春的閒情逸緻。
老樓上方,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是摩托上的那個人?陳爭定睛看去時,已經什麼都看不到。
陳爭停下車,槍別在後腰,一同帶著的還有一把戰術匕首。
老樓的正門是個陰森森的黑洞,站在外面,完全看不清裡面有什麼。陳爭靠著牆壁,以牆壁為掩護,迅速閃到老樓中。
他沒有立即行動,等到眼睛逐漸適應黑暗,才繼續貼著牆前行。
老樓不知是什麼時候修建的,非常潮濕,有水順著磚牆浸下來,呼吸間是動植物腐敗的味道。
「哐——」聲音從右前方傳來,陳爭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老樓大廳的桌椅幾乎已經損壞,橫七豎八地堆在地上,如同路障。陳爭繞過它們,儘量不去碰觸,走到另一扇門前。聲音就是從這扇門裡傳出,陳爭短暫停頓後,繼續前進。
這裡似乎沒有外面那麼潮濕,牆邊有不少箱子,陳爭無暇去關注箱子裡放著什麼,因為「哐」聲再一次傳來,這次更加清晰,是在房間的下方。
陳爭抬頭看去,吊頂非常高,骯髒的彩窗早已失去本來的顏色,月光透過霧蒙蒙的窗戶,艱難地照進來。這是一間用於聚會的房間,十分寬敞。
陳爭用腳尖在地毯上撥了撥,露出一塊隔板。隔板上雖有灰塵,但不像旁邊的灰塵那麼重,有人經常從這裡出入。
陳爭緩緩拉開隔板,看到一條向下延伸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