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的事。」盧賀鯨習慣性地皺著眉,「她不好問你,來跟我打聽。」
陳爭心忽然一沉,旁邊鳴寒也聽到了,看了看盧賀鯨的背影。
「我媽……她怎麼說?」陳爭問。
盧賀鯨說:「也沒說什麼,雲泉集團被調查又瞞不住,別說她,看了新聞的群眾都知道。我不可能把詳細情況給她說,就隨便聊了兩句。她說……」
見盧賀鯨頓住了,神情還有點奇怪,陳爭忙問:「怎麼了?」
盧賀鯨搖頭,「沒什麼。就跟你說一聲,你媽挺關心梁家。她要是也來問你,你別跟她急,她是群眾,不懂我們的紀律。」
陳爭聽得雲裡霧裡,只得應下。
盧賀鯨沒別的要說了,掛斷通話。但把手機還給鳴寒時,他愣了下,仿佛這才意識到不該掛,「你自己打過去。」
鳴寒:「……」
盧賀鯨大步走到門邊,又叮囑:「但別聊太久,睡醒了還有任務交給你。」
鳴寒:「……」
鳴寒並沒有再給陳爭撥過去,他在辦公室坐了會兒,沒有睡意,索性泡了杯咖啡,去監督技偵工作。
另一邊,陳爭盯著手機思索,同樣為了梁家的事,盧賀君為什麼給盧賀鯨打電話,而不肯給他打電話?是覺得不好向他開口?他會反感?盧賀鯨欲言又止的又是什麼?
剛才開會時,盧賀鯨那麼擅長和隊員溝通,怎麼說起家人,就成了表達不清的鋸嘴葫蘆?
陳爭原本思路被案情占據,此時被家裡的事干擾,越想就越在意。帶入盧賀君,盧家和梁家世代交好,除了幾乎已經從家族中脫離的盧賀鯨,盧家每個人都和梁家有往來,盧賀君年輕時更是和梁岳澤的姑姑梁惠婷形同姐妹。梁馨晴是梁家的寶貝公主,盧賀君羨慕得不得了,老說自己如果也能生一個女兒就好了。當年梁家出事,盧賀君掉的眼淚不比梁家人少。
現在梁岳澤和雲泉集團被調查,盧賀君肯定擔心。以前她覺得梁岳澤是個混小子,哪哪都比不上樑語彬,這些年看著梁岳澤脫胎換骨,特別心疼。
陳爭沒有問過,但知道盧家肯定幫助過梁岳澤。
雲泉被警方盯上,盧賀君知道的必然比看新聞的群眾多一些,她第一反應也許是梁岳澤怎麼會有問題?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她不希望梁岳澤又遭劫難,想以自己的方法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找兒子打聽是最方便的,但她這個兒子兩年前才出了事,她思索再三,只得問盧賀鯨。
盧賀鯨又怎麼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