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有一棵大樹,鳴寒爬了上去。樹上視野很好,基本能看到所有院子內部。鳴寒拿出熱源望遠鏡,掃下來沒有發現異狀。
「被狗追了?」鳴寒一上車,陳爭就將車挪到路上。
「我這警犬大哥看來也只能在函省橫,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大西北,土狗都能騎到我頭上。」鳴寒問:「村外沒有異常吧?」
陳爭搖頭,「不在這個村子裡。」
鳴寒說:「那就下一個。」
一山村和二山村離得不遠,陳爭還是和車一起藏在村外,鳴寒單槍匹馬摸過去。這次村裡的狗沒有叫,鳴寒十分鐘後就回來了,「正常。這村子人比上一個還少,好幾個院子都沒人了。」
繼續往前,風更涼了,陳爭心跳漸漸快了起來,梁岳澤如果沒有改道,那麼很可能就藏在剩下的這兩個村子裡。
三山村和二山村之間距離比較遠,衛山市海拔比洛城高得多,已經算是高原了,山看上去特別近,黑夜裡齊刷刷地壓在眼前,頗有壓迫感。
這次,陳爭將車停得離村子稍遠,把槍拿了出來。鳴寒正在開車門,「哥,你想幹嘛?」
陳爭說:「走你的。」
鳴寒正色道:「你別下車啊,車要是被人動了手腳,我們更危險。」
陳爭淡然道:「我知道,但我得做好準備。」
鳴寒猶豫了下,還是下車了。陳爭又叫住他,「記住,我們今晚只是來偵查。」
鳴寒說:「明白!」
三山村占地比二山村更大,但廢棄的房屋更多,一隻小白狗搖著尾巴向鳴寒走來,毫無戒心。鳴寒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比在前兩個村子更加謹慎。
村里亮著兩盞路燈,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鳴寒還是爬到樹上,從高處往下偵查。但這棵樹的位置不太好,看不到村子的全貌。他落地時忽然有種古怪的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中凝視著他。
他屏氣凝神觀察,那若隱若現的視線卻消失得一乾二淨。
村里沒發現更多古怪,鳴寒退到村口,上車時額角已經冒出薄汗。
「有問題?」陳爭問。
鳴寒喝了口水,搖頭,「可能是我繃得太緊。」
陳爭皺了皺眉,地圖上,四山村和三山村隔著三公里,這裡的村子似乎都是兩兩相近。他相信鳴寒在機動小組待了這麼多年的直覺,三山村可能有問題,但沒有發現問題,那麼剩下的四山村,也許就有警方此行的目的。
陳爭往前開了十來米,停下來,「周決他們在幹什麼?」
鳴寒馬上懂了,「你想今晚直接動手?」
「如果梁岳澤真的就藏在四山村的話。」陳爭扭頭,「我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鳴寒思索片刻,拿起手機,「剛就不該讓周決去睡覺,等下罵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