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搏鬥時,槍的作用有時還不如粗糙的冷兵器,更何況陳爭無法朝他們開槍。這些村民平時用慣了長杆叉子,整理牧草、軀幹羊群,甚至和歹徒、非法越境者搏鬥,用的都是長杆叉子。
叉子在濃夜中閃爍著奪命的冷光,瘋狂朝陳爭刺來。陳爭迅速左躲右擋,避閃得越快,叉子就來得越快,這些野蠻的村民仿佛在捅刺他的過程中找到了樂趣,越來越多的人擠過來,那叉子就像鋼雨般從天而降。
陳爭從地上滾過,為首的看準時機,一叉戳向他的胸口,他雖然躲過,但手臂被撕開一道血口,血腥氣頓時蔓延開來。
村民們嗅到血腥,像野獸般興奮,舉起長杆叉子高聲叫起來,為首的更是洋洋得意。陳爭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顧不得疼痛,忽然躍起,速度快得沒有一個村民反應過來。
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安靜地望著陳爭——以及他手上寒芒閃爍的偵察兵匕首。
匕首此時正橫在為首的脖子上,他滿臉驚懼,方才的囂張蕩然無存。
陳爭雖然比此人矮了一頭,身形也小了一圈,但速度驚人,鎖住他脖子時,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周決和另一名隊員在叉子攻擊中得以喘息,也控制住了兩名村民。
陳爭的傷口正在流血,他牢牢扣著為首的身體,目光掃向四周,「他們是不是對你們說過,警察不能對你們這些村民動手?但你們卻可以對警察肆意妄為?」
陳爭眼神如炬,臉上早就沒了溫和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不亞於村民的兇悍冷漠。
「滴答——」手臂上的血落入沙土中,他冷笑了聲,「但警察遇到致命襲擊時,可以採取一切形式的自保,包括反殺。」說著,他握著匕首的手一用力,刀刃在為首的脖子上撕出血痕。
村民驚恐退後,為首的嚇得大氣不敢出,費力地用餘光瞄著陳爭。
「不想死就帶上你們的裝備,你們的羊,離開這裡,沒你們的事!」陳爭說。
外圍的村民聽到這裡,趕緊跑路,靠得近的村民顯然是為首的心腹,猶豫不決,有人甚至想襲擊陳爭。周決沖了過來,將企圖從斜後方捅陳爭一刀的人制服在地。那人脫臼,吱哇亂叫。
又一部分村民見狀逃離,廠里只剩下十多個村民。
陳爭控制著為首的向前走,虎視眈眈的村民向兩邊散開。陳爭貼在為首的耳邊道:「那些人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