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偷摸湊過來問:「老爸,你熟人嗎?」
山本剛挑了最大個頭的秋刀魚,一刀拍昏,破膛開肚,取腮剔刺,處理沖洗,回答也敷衍且心不在焉,看起來沉浸在某段往事之中。
「是你一個叔叔。」
山本武眨眨眼,心知他老爹這是不打算都說的意思,沏茶的時候喊著叔叔問了聲好,轉身回後廚去找茄子了。
壽司門店在非用餐高峰期里沒有其他客人,旗木卡卡西坐在吧檯上喝茶,處理好的秋刀魚在鐵架上反覆烘烤,另一個爐灶的鍋里熱著味增醬。
旗木卡卡西嗅了嗅:「還是自己做的?」
「嗯,」山本武低頭切著茄子,「一直都是自己做的味增醬,味道沒變過。」
「真好。」
「……」
像是遠親多年不見後親熱寒暄,卻說不出來更多話。兩個沉默地等待一條魚鮮香四溢,還是山本剛打破沉默,他把磨好的白蘿蔔泥倒在碗裡,狀似無意詢問:「一定要打包帶走?現在沒客人。堂食好吃。」
「一會有家具公司來,走不開身。」
「這樣啊。」
談話再次陷入僵局,卡卡西腳邊蓋布的菜籃子被頂起鼓包又平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聽得無法忍受,用爪子把耳朵捂住了。
山本剛:「怎麼想到回來了?」
「這邊安心一點。」
茄子和味增徹底融合,山本剛用長筷子在雪平小鍋里來回翻炒:「新家具會有裝修味,不然你到我們家住吧。」
「房子動工挺久了的,這次是補充一點放外面的。」
「這樣……現在還討厭天婦羅嗎?。」
「帶回去就軟了…還是有些吃不來。」
做好的菜被晾在鍋里,山本剛舀了滿滿的米飯,還用飯勺壓實。再用長筷子把茄子和秋刀魚擺好,最後放上紫蘇葉盛的蘿蔔泥在角落。
趁包裝的空隙,山本剛問:「……那你對朔茂老師還是?」
「一不注意幾十年了啊,」卡卡西說,「我沒有恨他的,只是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對。」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山本剛把便當疊得工工整整放在台上,「你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幾歲一樣,我還晃眼以為是……別人。」
卡卡西聞言笑了下,眼角非常不明顯的細紋在燈光里總算露了出來:「怎麼又敢認了?」
「眼神實在不像是毛頭小子會有的。」山本剛嘆息說。
便當打包好了,旗木卡卡西提上東西離開壽司店。剛走出拐角,漆黑小貓爪馬上從縫隙里探出來,摸了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
「怎麼了?」
「能不能讓我出去,這裡一點都不舒服。」
旗木卡卡西撈起小貓放在自己肩膀上,把盒飯塞進菜籃。目的達成的貓換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
「確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