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破费了。”连乔转头朝她一笑。以吴映蓉的月银来算,这对她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并没费多少银子,这是家中寄来的花种,我不过把它种起来罢了。”吴映蓉红着脸道,“我想着,既是送给姐姐的生辰贺礼,自然是亲手所得更有意义。”
除她之外,余者嫔妃或有爱才的,送一两幅字画;或有针线活拿手的,送几个荷包或香囊;当然最多的贺礼还是金玉器物,毕竟宫中的赏赐就那几样,你送来我送去,无非走个过场罢了。
到了午后,楚源命崔眉送来一架十二扇的大屏风,上面绘着四季山居图,花鸟等物俱是栩栩如生。尤其难得的是那屏风的材质,乃是上等的暖玉雕琢而成,触手生温,五脏六腑都觉得暖洋洋的。
尹婕妤轻轻将一只手掌合上去,只觉玉质温润光滑,一股热力从掌心传递至整个身躯,好不舒服惬意。
她艳羡的道:“陛下果然最疼妹妹,这样好的东西二话不说就命人抬了来,若非妹妹,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宝物呢!”
杨盼儿小声嘀咕道:“什么好东西,真是眼皮子浅!”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偷偷朝那屏风望了好几眼。可知就算是她,心里也并非不羡慕的。
穆氏等人毕竟见多识广,面不改色的说道:“到底是皇上疼惜妹妹的一番心意。妹妹有着身孕,把这个放在屋子里,又暖和又不上火,自然是最合用的。”
连乔暗道,穆皇贵妃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她的身孕,看样子在她生孩子之前,穆氏不把身孕两个字说几十上百遍是不会罢休的。
当然穆氏分析的或许不无道理,楚源的确是为她的身孕考虑——毕竟连乔腹中的孩子比她自身金贵多了。
此时殿中已乌泱泱积了一大群人,但凡数得上名号的嫔妃差不多都来了。杨盼儿望望四周,忽然咦道:“郭昭容怎么没来?”
尹婕妤亦道:“不止郭昭容,淑妃娘娘也没过来呢!”
穆氏淡淡道:“太后抱恙,淑妃妹妹在福宁宫侍疾,大约不会过来了,贺礼想来不会少。”
连乔忙接话,“是,淑妃娘娘已派人传了话,说今日无暇抽身,但贺礼会晚些派人送来。”
孙淑妃毕竟有太后这个护身符,旁人不好说她什么,尹婕妤便皱起眉头,“淑妃娘娘也罢了,原是太后的身子要紧,可郭昭容凭什么不来,难道胃里又犯恶心了?”
此话一出,便有人纷纷望着连乔,想看她对这件事有何反应。
连乔其实并没觉得多么要紧。孙淑妃的骄傲她早已领教,肯送礼就不错了,焉能屈尊向她道贺?至于郭昭容更是无关紧要,怀着身孕的人摆摆架子也是情理之中,何况连乔并无希望她过来——都说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时候,她可不想郭昭容出什么差池赖在自己头上,宁可远着些好。
连乔想了想便笑道:“昭容娘娘许是有恙在身不便过来,尹姐姐且尝尝我宫里做的寿面吧,看比起皇贵妃姐姐宫里的是否逊色些。”
谁知话音才落,就见郭昭容由侍女搀扶着姗姗进门来,依旧的浓妆艳抹满身珠翠,倒比连乔这个东道主还抢眼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