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哥,你是說今晚已經有人死了?」樓風風鬆了口氣的同時心情也更加沉重,如果不是因為抽到那枚戒指,死的或許就是他了。
胡桃女僕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除了白天自由搜索的時候,其他時間這些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人形木偶的東西像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安然本打算趁夜再去莊園其他地方轉轉,見狀也只能老老實實回房。
青年將門闔上,沒有開燈,而是第一時間朝一個方向攻擊,手腕被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輕輕一扭反剪至身後,安然感覺自己的後背貼上一具溫熱的軀體,黑暗中,男人清冷禁慾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是我。」
安然一愣,停止了掙扎,奇怪道:「你怎麼在這兒?」
白三宅放開他,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回答。
安然活動了一下腕關節,倏地欺身上前,兩人的距離再一次被拉近,眼睛習慣了黑暗後,他隱約能看到對方的輪廓,高挑頎長,從肩頸到手臂再到腰腹的肌肉線條流暢。
青年漆黑的眸子仿佛綴著兩顆星星,眼角圓鈍,眼尾卻微微上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意味,他一眨不眨地望著男人面具後的雙眼,飽滿的下唇破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卻顯得更加殷紅誘人:「是因為擔心我嗎?」
白三宅靜靜與他對視,卻依舊沒有開口,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然地微微屈起。
安然不著痕跡地再次靠近,兩人衣料相觸,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比自己略高的體溫,安影帝唇角微抿,笑得一臉狡黠:「佩奇,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頸側感覺到青年吐露的溫熱氣息,白三宅身體下意識變得緊繃,安然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惡劣,他就像一隻漂亮的小狐狸,心血來潮地逗弄著自己。
「安老師不要開玩笑。」白三宅稍稍偏開頭,不與他對視。
安然撇撇嘴,很快從他身前退開,摸到牆上的電源開關,明亮的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也將剛才的曖昧氣氛一掃而空。
「想知道我們在公爵房裡發生了什麼?」安然斜睨了他一眼,白三宅眼神微變,卻還是什麼也沒說,安然並不打算隱瞞,兩人雖然才第二次見面,但對方昨晚才救過他,也算過命的交情了。
片刻後。
「你是說在公爵的衣櫃裡找到了黑斗篷?」白三宅摸摸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所以藏書室天花板上的那幅肖像畫畫的其實是公爵本人。」
夫人房間裡的血字和驅邪陣,照不出人影的鏡子,暗室內的古怪符號,還有穿黑袍裹斗篷把自己打扮得跟個邪/教徒似的泰勒伯恩公爵……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原本簡單直接的挑選繼承人的副本背景被蒙上了一樓厚厚的血色面紗,讓人如墜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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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第二天依舊是被驚恐的慘叫聲驚醒的,不論音色還是分貝都和昨天的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