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子內,老公爵的神情越來越虛弱萎頓,而奶奶灰直接兩眼一翻,渾身打擺子似的抽搐起來。
「小然哥怎麼辦?」樓風風對著空氣使勁拍打了一下,結果反而被彈得後退幾步。
安然思索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物什。
黑色的指環光華內斂,繁複的薔薇花暗紋古樸而大氣。
他將戒指緩緩套入左手中指,冰涼的質地完美貼合皮膚,黑白鮮明的色差對比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安然再次伸出手,這回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透明罩子,摸上那根細長的白蠟燭。
仿佛感應到有人接近儀式即將被打斷一般,老公爵倏地睜開眼,布滿白翳的渾濁眼珠毫無預兆地看向眼前之人。
安然沒有絲毫遲疑地將蠟燭熄滅,遍布兩人全身的血色符號瞬間如潮水般紛紛退回到地面上,奶奶灰嗷的一聲蹦起來,他臉色煞白,嘴唇發抖,顯然被嚇得不輕。
至於老公爵,安然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然死去了。
「這,這就結束了?」樓風風還有些回不過神,「儀式被打斷,泰勒伯恩公爵也死了,為什麼『門』沒有出現?」
這和他們之前想的不一樣啊!
安然微微凝眉,緩步走出暗室,視線下意識上移。
是了,昨天他們剛進入藏書室打開暗室沒多久就被管家喬治發現了,當時安然便得出結論,莊園裡的畫都是老管家的眼睛,可現在他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老喬治卻沒有出現。
「對哦,為什麼呢?」樓風風撓撓自己的小捲毛。
「當然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然眯起眼。
青年唇角抿出一個奇異的弧度,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隱秘的興奮和乖張,他一溜小跑衝下樓梯,留下許小繪和樓風風面面相覷。
然而安然並沒能順利到達他想去的地方,因為整個二樓和三樓的走廊都被女僕占領了。
她們穿著一模一樣黑白相間的蓬蓬裙,神情呆滯,腦袋仿佛上了發條般,一格一格地齊刷刷轉向安然,被這麼多NPC死氣沉沉地盯著,心理素質差點的玩家估計能當場給嚇崩潰。
緊跟在他後頭的許小繪和樓風風不由咋舌:「莊園裡居然有這麼多女僕!」
安然也覺得有點棘手,倒不是怕了,而是他沒功夫陪胡桃夾子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青年想了想,用□□打開三樓最近的一扇房門,待三人全部進入後立即關上。
安然走到半開的窗邊,望了眼外頭籬牆上繁茂的薔薇花藤,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白三宅兩個晚上翻窗過來找自己的畫面,感覺就還挺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