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接近第三國度的玩家。」
「不要試圖探索遊戲的本質。」
安然目光從遊戲的警告上一掠而過,漂亮精緻的瑞鳳眼微微眯起,片刻後落在旁邊貼著的幾張褪色獎狀上,他正準備過去仔細瞧瞧,餘光瞥見裡間的粗布門帘被掀起,走出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婆子。
安然猜她應該就是白三宅剛才提到的房東鄧婆婆。
老婆子放下門帘,抬起皺巴得仿佛風乾橘子皮似的臉,被白翳徹底蒙住的雙眼直勾勾盯著一眾玩家,膽子小的玩家被她這幅模樣嚇得忍不住後退幾步。
鄧婆婆瞧見他們的反應,耷拉的嘴角蠕動幾下,陰沉道:「說好下午一點的,怎麼來得這樣晚?而且怎麼還少了一個人?」
安然在進公寓前就點數過人頭,加上白三宅一共十四名玩家,八男六女,除去剛剛死在雨水裡的中年男人,眼下還剩十三人。
鄧婆婆並不需要他們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別以為來的人少我就會放寬要求,反正你們三天內必須把房租都收齊了,而且每晚六點前交給我的金額不能少於一千塊,否則……」
鄧婆婆沒把剩下的話說完,只是用她那雙白內障嚴重的眼睛陰惻惻地在玩家們身上掃了一遍,然後露出一個瘮人的笑,那樣子讓許小繪想到蟄伏在陰暗角落裡的毒蛇,隨時準備竄出來咬你一口。
晚上六點。
安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眼,剛過下午四點,也就是說第一天留給他們的時間還剩不到兩小時。
其餘玩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鄧婆婆佝僂著腰轉身就要往裡走,被一個聲音叫住:「這裡一共有多少租客?每戶的房租都一樣嗎?是多少錢?」
安然循著聲音望去,提問的是一個穿運動服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左右,長相白淨,氣質冷郁。
少年提的這幾個問題其實非常有價值,安然也和眾人一道齊刷刷看向鄧婆婆,後者扭過頭,不耐煩地甩甩手:「統共五戶,每戶五百。」
說完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藍底白花的粗布門帘之後。
「五戶?五百?開玩笑的吧?就算全部房租加起來也就兩千五,她又要求每天上交的金額不低於一千,那麼三天就是三千,這少了的五百我們上哪兒給她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