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許小繪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安然拉開防盜門,蹲下/身正準備去碰紙板箱,被一隻修長的手搶先一步。
「我來。」白三宅冷靜道。
安然深深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臉被小豬佩奇面具遮住,露出稜角分明,線條流暢的下顎,青年聽話地側過身,給他讓出位置。
白三宅並沒有直接將紙箱拿回303的房子裡,而是掂了掂,居然還挺沉。
「這裡面裝的不會是炸/彈吧?」沈默被自己的腦洞驚出一後背冷汗,「一打開就立即引爆的那種。」
安然搖搖頭:「應該不是,老舊公寓樓里存在這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樓內好幾個小BOSS,遊戲如果真想讓我們死,根本不需要用炸/彈。」
安然說完朝白三宅使了個眼色,下一秒一柄細窄的短刀出現在後者手中。
這刀安然在上個副本里見過,約摸一尺來長,通體漆黑,卻異常鋒利,能輕而易舉割下胡桃女僕的頭顱,此時卻被用來劃開紙箱封口處的透明膠帶,可以說相當多功能了。
沈默雖然認為安然說得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退回客廳里,紙箱蓋子被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安然下意識屏住呼吸,口腔里卻不可遏制地分泌出唾液,熟悉的鐵鏽味仿佛帶上了陌生的魔力,讓他莫名感覺有些煩躁。
許小繪看清裡面的東西後胃裡頓時一陣翻滾,找了個角落乾嘔起來。
一雙手腳連胳膊帶大腿被切成幾段,整整齊齊碼在紙箱底部。
「這些斷肢是誰的?」沈默臉白得跟鬼一樣。
門外吹進來的夜風稍稍沖淡空氣里的血腥氣,那種古怪的煩躁感退去,安然微微蹙眉,他想起了不久前從樓下傳來的那聲慘叫。
「應該是范雯雯。」許小繪用手背擦擦嘴,努力不去看門口的紙箱,「她的指甲是進遊戲前新做的,很少見的牛油果綠,非常漂亮,跟那雙斷手的指甲顏色一模一樣。」
女孩子們對指甲油,口紅之類化妝品的興趣可以說是刻在了基因里,剛進本的時候許小繪又聽范雯雯和戴珊聊過,正好注意到了兩人的指甲。
白三宅將紙箱重新蓋起來,許小繪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卻更加疑惑:「所以剛才走廊上的那個人殺了范雯雯,還將她的屍體分裝進紙箱子裡,送到303的門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然沒有回答,而是坐回到行軍床上,想了想道:「我們下午遇見的疤臉男有虐殺動物的癖好,於是我們進來後全都變成了貓和狗。我想那個人很可能也差不多,而且他在公寓樓里做過的事情可能更加殘忍,就像對待范雯雯那樣,殺人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