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看不出來。」佩奇實話實說。
「佩奇,你說會有人融合了屎殼郎的基因嗎?」安老師突發奇想,這話佩奇沒法接。
「其實我喜歡麻雀。」安然半個身子掛在男人身上,聲音因為劇痛脫力,又輕又軟。
「為什麼?」白三宅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
「它們雖然體型小,而且顏值也不高,但總是很有活力的樣子,仿佛永遠也不會死去。」安然的意識有些昏沉,後脖頸已經不痛了,背上卻又疼又癢,就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頭。
「我也喜歡。」白三宅將他汗濕的額發捋到一邊,安然掀起熱烘烘的眼皮瞥了男人一眼,「佩奇,你有時候會讓我想到一個人。」
「誰?」白三宅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安然卻不說話了。
白三宅也沒追問,過了一會兒才響起青年沙啞的嗓音:「佩奇,上個副本結束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帶照片嗎?」
男人腳步微頓。
「我帶了。」安然搭在他肩頭的手指動了動,「在我病號服的口袋裡。」
照片被拿出來,深秋金色的銀杏樹下站著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幾縷碎發落在額前,顯得臉部輪廓越發精緻,少年對著鏡頭歪腦袋,笑容很淺,卻有種青澀的美。
「這是我出道前的照片,沒P過的哦。」那時候他剛離開福利院,遇到邵傾城,對娛樂圈還一無所知。
「謝謝。」白三宅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卻仔細把照片收起來,半晌安然撇撇嘴,「所以你都沒有回禮的嗎?」
「安老師想要什麼?」白三宅眼裡不自覺帶上了笑意,在青年提要求前補了一句,「不能給你看我的樣子。」
安然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他身上,蔫蔫道:「算了,不要了……」
話音未落,一把通體漆黑,造型古拙,還有些眼熟的短刀出現在他面前。
「回禮。」白三宅輕咳一聲。
「確定?一張照片換一把刀,佩奇,你虧大啦!」安然有氣無力地打趣他。
「我還有別的武器類道具。」白大佬表示灑灑水。
安然聞言也不再客氣,遊戲雖然大幅度提升了他的身體機能,但總不能一直徒手肉搏,更何況白三宅這把短刀的殺傷力他是見識過的,和普通的刀不一樣,似乎專門針對副本怪物。
安然接過刀,誰知那刀居然劇烈震動起來,差點脫手而出,似乎連碰都不願意讓他碰一下。
「?」安老師挑眉。
白三宅也有些奇怪,屈指輕輕在刀身上彈了一下,後者才終於老實下來,竟然讓安然感覺到了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