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茹也一樣,有次織了條毛線圍巾還要寄同城快遞,快遞小哥看看發件地址又看看收件地址,心想你們大學生真會玩。
兩人搞了三年地下情,等汪茹畢業了才修成正果結婚,沒多久就有了江夏。
總的來說,過程是曲折的,成果是喜人的,婚後的江淮民和汪茹好得蜜裡調油,出門都要互送一個上班吻,被餵了十八年狗糧的江夏一直以為他父母是天底下最恩愛的夫妻。
直到那天晚上江夏在書房複習功課,聽見主臥傳來汪茹歇斯底里的尖叫。
江淮民出軌了。
出軌對象是隔了大半個校園的藝術學院的美術生。
江夏覺得他爸大概對藝術學院有什麼特殊情結,所以當初學什麼物理呢?學藝術多好!
對這段第二春江淮民瞞得一絲不漏,別說江夏,連天天和丈夫吻別的汪女士都沒察覺出異常,還是那名美術生憋不住了,打電話到江夏家裡說自己懷了江淮民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汪茹簡直晴天霹靂,當晚和江淮民大鬧一場,並且提出要離婚。
汪女士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大學的時候是,結了婚以後變本加厲。
江夏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爸媽戀愛的附屬品,只不過沒想到會附屬得這麼徹底。
汪茹提完離婚就收拾了兩個行李箱,兒子也不要了,漏夜辦理出國手續,修復情傷,連離婚協議都是律師代簽的。
至於江教授,他忙著處理美術生的事,也顧不上江夏。
於是江夏就在這樣的混亂中結束了他的十七歲,迎來了更加混亂的十八歲。
另一邊,從江夏家裡出來後聞晦並沒有走遠,他坐在公寓樓下的噴泉邊,仰面望著頭頂的樓層,片刻後不耐煩地按下腕錶上的一個鍵。
隨著他的動作,錶盤上方彈出一個小小的淡藍色透明框。
「我去,聞大首席你終於有反應了,我差點就要給你燒紙了!」透明框內一個眉眼略顯鋒利的男人語氣誇張地抱怨。
他脖子上掛著研究所的工作證,白大褂卻不肯好好穿在身上,大喇喇敞著衣襟,露出裡面黑色的工字背心,隱約還能看到結實的胸腹肌肉輪廓,臭美得不得了。
「燒什麼紙?我要真沒反應,你這個研發老二正好頂上,省得讓通訊的地中海撿了便宜。」聞晦說得漫不經心。
林懷瑾沒跟他打嘴仗,透過顯示屏看了看周圍,奇怪道:「你家小朋友呢?你還沒找到他?」
聞晦聳聳肩:「找到了,他把我趕出來了。」
林懷瑾更加奇怪:「江夏從前在公司對誰都和和氣氣的,老好人一個,想不到小時候脾氣這麼差。」
「不差,好著呢,買個蛋糕都有小姐姐喜歡。」聞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