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叔叔沒回答,視線落在小侄兒雪白的腰上。
江夏是那種又白又嫩的牛奶肌,遺傳他媽汪女士,也沒什麼汗毛,十八歲的男孩子沒有刻意去健身房練過,身上的肌肉都是薄薄一層,有種別樣的青澀。
聞晦忽然就有點後悔為什麼要答應他來水上樂園,直接回家這樣那樣不好嗎?
但來都來了……
兩人換好衣服,按照工作人員給的地圖,先去玩了噴射滑道。
「聞晦,你以前玩過這個嗎?」排隊的時候江夏望著水花四濺,尖叫四起的滑道瞪圓了眼睛,看上去又興奮又緊張。
江夏很少叫他聞晦,總是你,你,你的,每次叫似乎都會有些不好意思,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澀,江夏自己沒察覺到,卻讓聞晦心裡痒痒的。
聞晦想了想道:「玩過。」
「和朋友一起嗎?」江夏忍不住問。
聞晦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是啊。」
江夏小小地皺起了眉。
聞晦的朋友他一個也沒見過,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他甚至沒想過聞晦也是有朋友的。
可聞叔叔是那種會和普通朋友來水上樂園玩的人嗎?
江夏覺得齊鵬飛是,但聞晦肯定不是。
會和聞晦一起玩水的人肯定跟他關係匪淺。
江夏一直高漲的興致瞬間落到谷底,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問:「是男朋友嗎?」
聞晦肯定地點點頭。
江夏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聞晦卻仿佛沒有察覺,心情頗佳地看起了下一個遊樂項目。
江夏耷拉著腦袋,他知道自己這個飛醋吃得不應該,聞晦已經三十二歲了,又高又帥還是很厲害的工程師,又十分會撩,有過前男友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不奇怪不代表江夏不在意,這種事情他控制不住……直到被聞晦拉著坐上浮圈,系好安全扣,才勉強回神。
電磁噴射水柱推動著兩人在滑道內上上下下急速前進,四周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江夏也想尖叫,剛才的醋意和鬱悶早飛到爪哇國去了,他忍不住抓緊了身旁聞晦的手,後者很快反握住他。
浮圈像過山車一樣俯衝下去,激起豐厚的水花,江夏終於忍不住叫起來,身體下意識往後縮,被聞晦抱進懷裡。
從浮圈上下來的時候江夏手腳都是軟的,反觀聞晦唇角上揚,似乎心情很不錯。
「接下去玩什麼?」聞叔叔問虛得不行的小侄兒。
江夏翻了翻地圖,選了個相對比較安靜的漂流河。
漂流河蜿蜿蜒蜒,環繞整個水上樂園,水流並不湍急,兩人坐在小皮艇上有幾分悠閒的味道,江夏漸漸緩了過來,歪著腦袋假裝看風景,眼角餘光卻時不時往聞晦的方向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