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驚得立即去看四周,還好這地兒夠偏僻,沒人注意到聞叔叔的不軌行為。
畢竟是在學校里,聞晦沒有再做什麼,而是問:「你的個人秀什麼時候開始?」
江夏看了眼手機:「大概還有半小時。」
兩人於是又說了半小時的話,直到前台主持人報幕讓法學院的表演者準備,江夏才去了等候區。
大禮堂的舞台布置得簡潔大氣,三角鋼琴被擺在正中央,周遭的光線很暗,一道圓形追光從頭頂打下來,落在江夏的發梢,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濾鏡。
江夏彈了久石讓的《天空之城》,琴音悠揚空靈,彈琴的人氣質卓絕,十八歲的江夏演奏技法已經相當醇熟,傾注在其中的感情具備這個年紀所獨有的青澀與乾淨,無論哪一點對觀眾而言都是一場聽覺與視覺盛宴。
然而在聞晦眼裡,台上的少年雙目微闔,眉峰輕蹙,似是籠著一層淡淡的哀傷與愁緒,這份哀愁順著他的指尖流進音符里,讓聞叔叔眉頭深深擰了起來。
演奏結束,安靜的禮堂內掌聲雷動。
江夏去後台換了自己的衣服。
聞晦在禮堂外等他,兩人直接回了小別墅。
沒有開燈,聞晦在客廳里吻他,吻得很認真,很動情,江夏被吻得氣喘吁吁,腿也有點軟,他感覺聞晦也有了反應。
他習慣性地蹭了蹭,卻被聞晦按住,江夏有些羞惱,聞晦卻吻得更深,讓他的靈魂都忍不住跟著一起戰慄。
終於一吻畢,江夏的腰軟得不像話,只能攀著聞晦的脖子勉強站立。
「夏夏,老婆。」他聽見聞晦在耳邊輕聲喚他。
「嗯。」江夏低低應了一聲。
聞晦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又讓他坐到自己腿上,輕聲問:「最近是不是不高興?」
江夏的心小小的顫了一下。
他低著頭沒說話。
「為什麼不高興?」聞晦又問。
江夏還是沒說話。
聞晦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是因為我嗎?」
江夏眨了眨眼睛,感覺有些酸澀。
聞晦輕輕捧起他的臉,受傷地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江夏:「……怎麼會?!」
他分明是害怕聞晦不喜歡他!
聞晦見他終於開口,心裡也是一松,嘴上卻說:「我比你大十四歲,我一直擔心你會嫌我老。」
江夏急忙說:「我沒有嫌你老,你一點都不老!」
「現在的我確實風華正茂,可是夏夏,你有沒有想過,十年後,你才二十八,而我卻已經四十二了。再十年,你連四十都不到,我已經奔六,是個老年人了。那時候我鬚髮皆白,而你依舊年輕。」
聞晦純粹是胡說八道,他的真實年齡只比江夏大四歲,他老了江夏同樣不再年輕,但此刻拿這一點示弱來打開對方的心防卻是個不錯的選擇。
江夏從沒想過兩人的年齡問題,也沒有想過聞晦會把它當成問題,一時著急起來:「你就算老了也是個帥老頭,我肯定還是會被你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