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昏睡了一整晚,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而且還錯過了早飯時間,但他一點也不餓,迷/藥後遺症,頭痛欲裂還犯噁心。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聞晦不在,衛生間裡隱約傳來說話聲。
聞晦在打電話嗎?
他渾渾噩噩地爬起來,想找對方撒個嬌,轉了轉衛生間的門把手,結果發現竟然上了鎖。
打電話為什麼要上鎖?
聞晦在裡面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知道江夏醒了,掛斷和林懷瑾的視訊,打開門。
「你在和誰說話?」江夏秀氣的眉毛輕輕蹙起。
「感覺怎麼樣?」聞晦沒回答,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誰知被江夏躲開。
江夏後退一步,鍥而不捨地問:「聞晦,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一個朋友。」聞晦隨口道,明顯不想多說。
林懷瑾來記錄他昨晚的行動軌跡,林老二當然不會真的過問他和江夏一晚用幾個套,但這種時刻被監控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和朋友打電話需要鎖門嗎?」江夏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
聞晦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聽江夏繼續道:「是不是你的那個前男友?」
聞晦愕然:「不,當然不是。」
江夏沒再說話。
就算不是和前男友打電話,江夏也並不覺得高興。
聞晦的朋友。
他從沒想過聞晦也是有朋友的,就像他一直都不知道對方還有個弟弟一樣。
他雖然和聞晦談了四個月的戀愛,卻似乎從未真正走進過對方的圈子。
聞晦的家人,聞晦的朋友,他統統沒見過。
「身體感覺怎麼樣?」聞晦放柔了聲音。
「頭有點痛。」江夏老老實實說。
「想不到清吧里也有那種下作玩意兒。」聞晦一想起昨晚那個猥瑣男就來氣,語氣也不由加重了幾分,「大人沒教過你不能隨便喝別人給的東西嗎?」
「我沒喝。」江夏小聲反駁。
他一直都老老實實喝牛奶,也不知道迷/藥是怎麼被下進杯子裡的。
「早知道就不帶你去酒吧了。」聞晦這話其實更多是自責,但聽在江夏耳朵里卻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因為是他提出要去酒吧的,聞晦是在責怪他嗎?
那他又為什麼忽然想去酒吧?
還不是因為聞晦的那個眼神,那時候他在買糖油果子,聞晦站在不遠處,目光溫柔,卻仿佛透過他在看別的什麼人。
和粗線條的汪女士不同,江夏是過于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