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石刀劃開紅果皮膚的那一刻,炎卯差點跳起來,好在他及時想起從容剛才的叮囑,硬生生忍住了殺人的衝動,目眥欲裂地瞪著青年,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而另一邊,炎丁整個人都傻了。
這奴隸瘋了嗎?他在幹什麼?他是想害死紅果嗎?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哥居然沒阻止?還幫忙按著紅果的手臂?他哥也瘋了嗎?
炎丁感覺世界變得魔幻起來,聖主在上,他一定是在做夢。
陷入呆滯的原始人使勁兒給了自己一個大比兜,操,好疼!
「哥!!」炎丁大吼一聲,衝上來試圖把叢容拉開,下一秒就聽他哥啞聲道,「站住。」
「哥,這奴隸在傷害紅果!」炎丁簡直要瘋了。
「你他娘的給我站住!」炎卯也瘋了,他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青年,話卻是對炎丁說的。
紅石部落最強壯的戰士脖子上青筋根根突起,臉上的肌肉都在不自然地抽動。
叢容好似完全沒有察覺身旁沸騰的殺意,他將大圓刀交給炎朔,又從對方手中接過中圓刀,徹底切開產婦的腹膜和羊膜層,小心翼翼地將在母體內滯留了八個小時的胎兒取出來,順手遞給喘得跟頭牛似的炎丁。
炎丁:???
炎丁愣住了。
「接著啊,還有一個呢。」叢容沒功夫和他廢話,直接把孩子往他手裡一塞。
炎丁的手腳都是軟的,好似踩在棉花上,直到小嬰兒發出細弱的啼哭,才將他驚醒,手忙腳亂地四處找獸皮。
叢容扭頭繼續掏小孩。
「紅果!!」炎卯一直注意著伴侶的情況,連新生兒都只草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叢容讓他按住紅果的手臂,事實上他的伴侶已經完全沒了掙扎的力氣,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紅果的嘴唇慘白如紙,脈搏也跳得愈加緩慢,她的生命在飛速流逝。
炎卯抱著伴侶的腦袋痛哭流涕,叢容臉色微沉,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有條不紊,將第二個孩子取出後,對炎卯冷聲道:「哭什麼,紅果還沒死呢!」
青年手染鮮血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可怕,冷靜到極點的模樣宛如地獄來的修羅。
倆孩子一個交給他們的爹,一個交給他們的叔,叢容清理完紅果子宮內殘留的胎盤,開始一針一針縫合刀口。
針尖穿過產婦的皮肉,青年就像在縫一個壞掉的布娃娃,超出認知的場面再次刺激到了炎卯,雙目赤紅:「你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