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容被老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弄得有些尷尬,他輕輕拍了拍炎朔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少年默默照做。
「有沒有人受傷?」叢容問老莫。
任務進度一直維持在(40/100),所以他很清楚奴隸中沒人死亡,紅石族人那邊的八個也一樣。
「沒有。」
「沒有。」
奴隸們紛紛搖頭,叢容微微鬆了口氣,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大人,我擦破了一點點皮。」
夏犬指著自己的膝蓋期期艾艾,然後就被他爹賞了一個大比兜:「這麼點小傷也好意思跟大人說,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夏犬不服氣地撇撇嘴:「大人問的是有沒有受傷,小傷口也是傷,大人您說對不對?」
「大人您別理他,這小子就是皮癢欠揍……」夏犬父親憨厚地撓撓頭。
「他說得對。」叢容笑起來,「小傷口也可能感染化膿,我這裡有鹽,你燒點熱水,加少許鹽,晾涼後,幫他沖洗一下傷口。其餘受傷的人也都可以到我這裡來領鹽,記得不要放多,除非誰想疼死。」
原始大陸的鹽不像原世界那樣是雪白的,而是微微泛著黃,顆粒也十分粗大,這是沒有精製過的粗鹽,裡面含有少量的硫化物和鈣鎂等雜質。
條件有限,他現在沒法提純,只能用粗鹽水暫時代替生理鹽水。
奴隸們對叢大人的話向來奉為圭臬,大人說要用鹽水沖洗傷口,那就一定要洗。
叢容數了數來領鹽的奴隸不算少,幾乎有一大半,他趁機幫忙看了下傷勢,確定都只是些不嚴重的皮外傷,稍稍放下心。
相比起奴隸們,紅石族人那邊的情況卻要慘烈許多。原因不難猜,擅長戰鬥的戰士狩獵的時候距離獸群更近,鐵角獸返回後首當其衝的自然也是他們。
三名族人被當場踩死,四人撞斷了骨頭,還有一名男性族人被刺破肚皮,腸子都流出來了,他的母親正守在旁邊嚎啕大哭。
然而真正讓首領炎山動怒的是他的兒子炎鵬,不見了。
「雕,當時你和鵬在同一個小隊,他為什麼會不見?」炎山的眼神凶得仿佛要吃人。
他已經四十多了,除了炎鵬一個兒子,其他都是女兒,那些女兒自出生起就跟著她們的母親,炎山甚至連其中幾個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只有炎鵬是他親自帶大的,不論外貌還是性格,都和他很像,讓炎山經常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因此也格外疼愛對方,不,應該說已經到了溺愛的地步。
「我不知道,我們被獸群衝散了,一頭母獸盯住了鵬……」炎雕不敢說把炎鵬丟下的經過,否則首領肯定不會放過他,只好含糊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