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叢容說。
炎朔一愣:「沒有。」
叢容差點被他的話氣笑,他一個醫生還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發燒?
炎朔把腦袋湊到他手邊,叢容沒好氣地輕拍了一下,然後,他怔住了。
暖烘烘的,但並不燙。
叢容不信邪地又摸了摸少年的額頭。
確實沒發燒。
「叢哥,我身體很好的。」炎朔自信滿滿。
炎朔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恢復力驚人,入冬後還每天雷打不動地洗冷水澡,叢容相信就算自己感冒發燒,小崽子都不可能。
難道真是他睡迷糊了?
叢容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你剛才有聽到什麼聲音嗎?」他記得自己是被叫聲吵醒的。
炎朔嘴角微挑,露出一抹輕嘲:「那聲音現在還在呢。」
叢容聞言,沉下心去聽,果然又聽到一陣痛苦的哀嚎。
外面的雨不知什麼時候下大了,哀嚎聲被嘩嘩雨聲掩蓋,不甚分明。
叢容一時分辨不出聲音的主人,只感覺有些熟悉。
看出他的疑惑,炎朔輕輕吐出兩個字:「炎山。」
是首領炎山在叫。
「他怎麼了?」叢容奇怪。
炎朔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叢容賴了會兒床——沒辦法,外面實在太冷了,旁邊的炎朔又太暖和,但他擔心自己的辣椒樹和胡椒藤,不知道有沒有被昨晚的寒雨打壞。
「我去看看。」炎朔把他按回獸皮褥子裡,自己披上長袍出去。
不一會兒少年回來了,身上帶著冰冷的寒氣:「沒事,那兩塊地方正好背風,雨打不到。」
叢容放了心,懶洋洋地躺著不想動,結果就聽炎朔又說:「我剛才在外面遇到炎卯了。」
「嗯?」青年哼了哼。
「炎山快死了。」
「什麼?」叢容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從冬獵結束,兩人便一直忙於布置洞穴和賺取過冬的物資,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首領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