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炎鳩的忍耐力比他想像得要高得多,對方甚至還能一邊大口抽氣一邊和他說話。
「叢大人,我,我這次,這次沒偷懶。」炎鳩痛得聲音都變了調,硬撐著把話說完。
叢容:……
這些一根筋的原始人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頓了頓,淡聲道:「嗯,你很勇敢。」
炎鳩頓時笑得像個一百六十斤的傻子。
另一邊,奴隸們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亢奮的情緒尚未完全退卻,眼睛亮得嚇人。
叢容視線從二十九名奴隸身上一一掃過,他們有的被劃傷了手腳,有的被打腫了臉,不過傷勢都不算嚴重。
這主要歸功於遷徙隊身上的獸袍,足夠厚實又有韌性,除非像紅藜的情人那樣被長矛刺破喉管,普通石器想要洞穿基本不可能,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鎧甲的作用。
「叢大人您沒受傷吧?」老莫關心地問。
叢容微微一笑:「我沒事,是你們保護了我。」
青年的話讓奴隸們激動又羞澀。
蓬扭捏半晌,大著膽子問:「叢大人,我剛才砍死了三個盜匪,我沒腿軟,也沒退縮……我,我能抱您一下嗎?」
說完,蓬就把頭深深低了下去,她擔心會遭到拒絕。
她現在渾身髒兮兮的,而青年哪怕臉上沾了血,也依舊斯文好看。
蓬感到自慚形穢,於是她趕忙又道:「不,不用了,大人,我就是亂說的……」
叢容給了這名勇敢的女奴一個擁抱,並真誠建議對方以後七天洗一次澡,而且叢大人保證那一天她可以不用幹活。
蓬忙不迭答應,她其實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一雙手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只能遵從本心,毅然決然地放在了青年的屁股上。
叢容:……
有了蓬這個先例,奴隸們看他的眼睛閃閃發亮,特別是幾名身強體壯的男奴,那眼神仿佛帶著小鉤子。
叢容:……
叢大人以還要替傷者處理傷口為由拒絕了奴隸們狀似擁抱,實則揩油的心機行為,最後只抱了抱年紀還小的夏犬。
小孩兒窩在青年懷裡,幸福得幾乎要冒泡。就在叢容準備放他下去的時候,夏犬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盯著叢容的鬢角驚訝道:「咦,叢大人長頭髮了,大人的頭髮和祭司大人一樣哎……」
奴隸們一頭霧水,叢容卻暗道要糟。
自從有了毛線帽作遮擋以後,他就沒剪過頭髮,原本打算等長了再用石刀削短,主要是自己給自己剪頭髮實在太艱難了,關鍵是他還沒鏡子,也沒有趁手的工具。
之前一直沒人注意,應該是剛才盜匪砸的那一下,無意中把帽子弄歪了,才會被夏犬看到。
叢容腦子裡飛快思考該如何應對,其實以他現在在奴隸們心中的地位,別說銀髮,就算他是個白化病患者,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多半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