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丁聞言立刻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當然,我們叢大人可是聖主眷屬,是能在夢中聽見聖主聲音的人。」
白潮嘴巴張得能塞下一枚咕咕獸的蛋,他激動地握住青年的雙手:「叢祭司,難怪您知道這麼多,還治好了我的傷,您竟然能聽見聖主的聲音」
此時的花臂首領就像一條大型犬,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無形的尾巴搖成了風火輪。
忽然他莫名感覺自己後脖頸一涼,仿佛被某種看不見的凶獸盯住,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叢容不動聲色地抽出爪子,輕咳一聲:「……一切都是聖主的指示。」
炎朔移開看向白潮的視線,安靜站立在青年身後。
白淙的反應也比白潮好不了多少,親眼目睹了對方替伴侶治療的全過程,他絲毫不懷疑叢容的身份,相反,他對此深信不疑,畢竟白淙想不出除了聖主眷屬,這片大陸上還有誰能將白漓從鬼門關拉回來。
經過這麼一出,再沒有人質疑叢容的安排,況且只要種植水稻就能獲得食物和鹽,天上掉餡餅的事,晚上做夢都要笑醒了好嗎!
接下去的時間裡,叢容將大部分藤壺族人帶去河谷收割已經成熟的野生水稻,另外挑了三名戰士讓他們跟隨炎卯外出狩獵。
「只有三個人,真的夠嗎?」白潮皺眉,哪個部落打獵不是一大幫人一起上的?三個人能幹啥?
「夠。」其實只挖陷阱的話一個人就夠了,叢容之所以又多叫了兩個,是擔心獵物太重不好搬回來。
見花臂首領抓耳撓腮,好奇得不行的模樣,叢容笑道:「你如果感興趣也可以跟去看看。」
白潮確實有興趣,在原始部落,沒有哪個戰士會不希望自己抓到更多更大的獵物。
花臂首領嗷一聲,小跑著追上炎卯六人。
藤壺族人連帶換鹽隊一共花了整整三天才將河谷的百畝稻田收割完畢,又三天把稻穗脫粒,穀子裝進石桶里。
然後是翻地,開挖溝渠,播種,叢容教得十分耐心,為了提高勞動效率,他還在石板上畫出鋤頭和鐮刀的模型,讓藤壺族人打磨成石器。
然而,叢大人忘了藤壺族人不是倉,他們看不懂「圖紙」,石板從一個族人傳給另一個族人,最後傳到白淙手上。
首領大人憋紅著一張臉看了半天,羞愧地搖搖頭。
他也看不懂。
叢容有些犯難,自己倒是可以幫忙打磨,但只靠他一個人根本做不了幾把農具,而且他遲早會離開白水大陸,如果以後這些農具壞了,又該怎麼辦?
所以藤壺部落竟然一個能看懂圖紙的「文化人」都沒有嗎?
事實是有的。
白漓在弟弟的攙扶下來到河谷農場,經過一個星期的修養,他恢復得非常不錯,已經能下地了。
「漓,你怎麼來了?」白淙快步跑過去。
「我來看你們種水稻。」青年依舊清瘦,久病讓他元氣大傷,卻不似原來那般形銷骨立,眉宇間多了幾分鮮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