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要洗澡了。」
叢容放鬆四肢,舒服地泡在熱水裡,連日來的疲憊很快席捲了他。
9527:……累了。
作為一名獸人,哪怕外面下著雪,炎朔都能絲毫不受影響地在冰冷的河水裡游上幾個來回,更不用說如今的天氣。
少年擦乾身體的水珠,套上獸袍回到神廟,臥室里卻不見叢容的身影。
炎朔微微皺起眉。
他徑直走向專門的浴室,這裡就他們兩個人,叢容沒有鎖門,炎朔進去的時候,一眼便看到靠在石桶壁上的青年。
叢容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皮膚上投下鴉青色的陰影,大概是泡得時間太久,臉頰被熱氣蒸騰起淺淺的紅暈,他的頭髮有些長了,隨意地散落在肩頭,發尾被水打濕,胡亂粘在脖頸上。
炎朔的目光掃過青年的喉結,在那枚小小的凸起上停留片刻。
他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對方。
「叢哥,別睡了,水涼了。」
半夢半醒間,叢容聽到似乎有誰在叫自己,他微微睜開眼睛,視野中出現少年的輪廓。
「小朔?」他本能地嘟噥了一聲,大概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叢容的神經再次鬆懈下來,意識陷入黑甜。
炎朔嘆了口氣,彎腰將人從石桶里抱起來,以獸人的體力,抱一個身高將近一米八,體重一百五的現代人,就跟托著一根羽毛差不多。
或許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也或許是因為驟然從水裡出來有些冷,叢容下意識往對方的懷裡縮。炎朔低下頭,下巴輕輕蹭了蹭他的額角。
叢容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醒來顧不上洗漱,第一時間去看棉花地。
棉花地外圍滿了人,炎卯他們隔著柵欄議論紛紛,卻都沒有進去。
「怎麼樣?棉鈴蟲死了嗎?」叢容迫不及待地問。
「叢大人!」眾人見到他紛紛行禮。
「叢大人,您怎麼知道棉鈴蟲死了?」老祭司紅午詫異極了。
叢容一聽,便知道肥皂水起效果了,白皙俊秀的臉上不由露出笑容:「我昨晚後來想出了殺死棉鈴蟲的辦法,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棉花長蟲子了。」
他走近仔細翻看最外圍一排棉樹的葉子,只能找到棉鈴蟲啃咬過的孔洞,樹下倒是有不少蟲屍。
牟吼忍不住問:「叢大人,棉樹這樣是不是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