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秋跟隨狩獵隊一起出去過,親眼看見炎卯帶領眾人在地上挖陷阱,不用和野獸搏鬥,不會流血受傷,而只需等著獵物自己掉進去就可以了。
他們也不缺鹽,不缺衣物,他們……什麼都不缺!
顏秋又想起剛來到炎黃部落的自己,一身麻衣髒得看不出顏色,餓得前胸貼後背,人瘦得脫了相……算了,不想也罷。
所以說炎黃部落是被聖主眷顧著一點也不奇怪。
炎朔狩獵回來的時候,顏秋和奴隸們都已經離開了,叢容在廚房檢查幾罐酸奶的發酵情況,鍋里還有個白胖的東西,微微冒著熱氣。
「饅頭,我下午蒸的,給你留了一個。」叢容將酸奶重新密封好,頭也不抬地說。
炎朔聞言唇邊不由浮起一抹淺笑,想了想問:「用那個小麥?」
他知道叢容這幾天一直在和牟吼倉他們搗鼓剛收穫的麥子。
「對。」
炎朔將饅頭叼在嘴裡,摸出幾個咕咕獸蛋遞給他:「叢哥,你看看這些蛋能不能孵出來。」
前幾天打的鐵角獸肉還沒吃完,天氣漸熱,食物不好保存,於是炎朔最近也不再抓新的獵物,主要幫叢容收集動物幼崽,也包括咕咕獸的蛋。
叢容將蛋對準夕陽的餘暉,金色的陽光仿佛一道道纖長的絲線穿過薄薄的蛋殼,也落到青年的臉上,連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整個人顯得溫暖又柔和。
「三個沒受精,另外兩個倒是能看到小黑點,我試試能不能孵化成功。」叢容把受精蛋和沒受精的蛋分開收起來,另一邊炎朔捏著小半個饅頭若有所思。
「怎麼了?」叢容奇怪地問。
「叢哥,這饅頭讓我想起一種食物。」少年神情微妙。
「什麼?」
炎朔並未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走到他跟前,注視著那雙如冰雪般漂亮的淺色眼眸,輕聲說:「有段時間我受了很重的傷,半夜疼得睡不著,後來我聞到一股十分香甜的味道。有人在背著我偷偷吃東西,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是聖主的恩賜。」
叢容:……
這事如果炎朔不提,他還真給忘了,想不到過去這麼久,小崽子居然還記著,叢容不由挑眉:「什麼叫背著你偷偷吃東西?我沒給你吃?」
叢容莫名有點氣,炎朔卻笑起來:「吃了,還吃得不少,叢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