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拍拍炎朔的背脊提醒道:「十八歲,十八歲!」
炎朔:……
叢容明顯感覺身上的人僵硬了一瞬間,旋即又不管不顧地再次附身下來,柔軟的唇瓣輕輕蹭過他的脖頸,親昵得不得了。
叢容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額角抽了抽,屈起一條腿重重往上踹去:「你他媽給我適可而止!」
然而他的膝蓋被少年按住了,後者沒再做出任何親密的舉動。兩人維持著這個奇怪的姿勢平復了片刻,身上的分量陡然一輕。叢容聽到稀稀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隨後遮了他半天眼睛的襯衫終於被拿走。
銀髮青年從地上跳起來,因為太過迅猛,他的腦子一陣發暈,差點跌倒,被炎朔眼疾手快地扶住。
叢容瞪著他,眼角殘存著尚未完全消退的薄紅,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冷酷:「今晚你就搬出去睡吧。」
炎朔愣住。
他的頭髮披散著,長長的垂在腦後,配上那身扣到鎖骨的白襯衫和漂亮到過分的臉,無端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操!
叢大人忿忿移開視線。
「搬出去?去哪?」炎朔皺起眉,問得一臉認真。
叢容想說隨便哪兒,他看了眼窗外瓢潑的暴雨,又把話咽了回去。
不說少年作為他的私奴不可能擁有自己的石屋,如果炎朔真的離開了神廟,擺在叢容面前最直接的問題就是誰來給他做飯。
「這裡這麼多空房間,你自己找一個。」叢容最後說。
炎朔:……
「其它的房間都沒有床。」少年道。
叢大人冷笑:「以前在奴隸洞的時候也沒有床,不照樣睡得很好?」
炎朔:……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接下去兩人都沒再說話,默默吃完早飯,叢容把老莫叫來,他想見見之前的那批逃奴。
灰角靠坐在獸屋的石牆上,距離上一次醒來又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他感覺一切都像在做夢一樣。
咩~
灰角聽到熟悉的叫聲,那是數不清的鐵角獸,還有隔壁圍欄里的哼哼獸。
灰角敢發誓他活了二十三年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鐵角獸和哼哼獸,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仿佛一大片白色和黑色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