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誰受傷了?」叢容見狀擰起了眉。
「是老莫。」炎丁這次答得倒是很快,「不過他傷得並不重,只是不小心蹭破了一點皮肉,紅果已經替他包紮了……」
叢容心頭微松,正準備問問具體情況,卻見炎丁啃著自己的指甲,一臉糾結。
「到底怎麼回事?」炎丁一直是陽光開朗,大咧咧的,叢容第一次在中二期男性原始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心裡的疑惑更盛。
「叢哥!」炎丁還未回答,不遠處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叢容的注意。
藤壺和海貝的奴隸在幫忙把貨物送過荒山後,炎朔就讓他們回去了。此時少年站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石桶中間,長身玉立,如瀑黑髮乾淨利落地束於腦後,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
快一個月不見,再見到對方,叢容忽然產生了一絲奇怪的陌生感,眼前的少年似乎長高了,也壯實了,原本精緻漂亮的眉眼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凌厲。
叢容這才意識到,這是炎朔第一次作為隊長帶領一支商隊,而在那之前,他的身份一直都是自己的私奴。
炎青等人紛紛向他行禮,此起彼伏地叫著叢大人。
從容點頭致意,等走到炎朔跟前,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乾巴巴地憋出一句:「回來了。」
炎朔笑起來,他的目光定格在青年白皙俊美的臉龐上,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緩緩道:「叢哥,我回來了。」
叢容一直莫名焦躁的心就這樣安定下來,他忽然明白自己或許並不僅僅只是想念炎朔做的菜,而是想眼前的這個人了。
叢容輕咳一聲,轉開與少年的對視,問起臨時商隊的收穫。
提到正事,炎朔也不含糊:「海貝部落這次一共交了四十桶鹽。我擔心白沙會在數量上做手腳,所以私下問了白潮和藤壺部落的白漓,他們都說海貝自己也只留了這麼多。」
叢容當初和白沙談的是五五分成,他們和海貝各四十桶,也就是八十桶,四個月八十桶,一個月二十桶的產量。
這個數量不算多,對沿海的部落而言,海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曬制方法簡單,即便受暴雨季和颱風的影響,一個月曬上萬把噸也不成問題,海貝那邊應該還是擔心引來其他部落的注意,所以刻意收著了。
這多半是白沙的意思,以白潮那個傻白甜的性子,估計就算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謹慎二字怎麼寫。
叢容對白沙祭司的做法倒沒什麼微詞,在雙方都羽翼未豐的情況下,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稻穀呢?」叢容又問。
這是他之前最擔憂的,水稻雖然喜水,但也經不起狂風暴雨的摧殘,減產是肯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