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破風聲讓白涌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本能地轉身用長矛抵擋來人的襲擊。
鏘——
石頭和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白涌卻被震得虎口劇痛,鮮血順著裂口染紅了整個手掌。
他驚駭地抬起頭,是那個長發少年!
大冬天,炎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袖子被整齊地挽到手肘,露出修長精悍的小臂,而剛剛和長矛相擊的正是他手中的生鐵匕首。
在城牆上的時候,他就判斷出這個高壯男人是海象部落的首領,野心和貪婪都快寫在臉上了。
白涌見襲擊自己的竟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崽子,心頭不由一松,年輕是這類人的優勢,但也是他們最大的劣勢。
因為年輕就意味著生澀,意味著經驗不足。
白涌得意地低笑:「小子,雖然你的武器很古怪,但它實在太短了,真以為能用它對付我的長矛嗎?」
打磨得無比尖銳的長矛朝少年狠狠刺去。
白涌眼中閃過志在必得的篤定,這麼近的距離,對方根本不可能躲開。
「是嗎?」
炎朔語調輕鬆,下一秒,匕首重重擊上石矛,只聽,卡啦——
毫無預兆地,石制長矛在白涌面前硬生生被折斷,而少年手裡的黑色匕首依舊完好無損,連個豁口都沒有。
「這,這怎麼可能?你……」
他想問你用的究竟是什麼武器,說到一半的話卻隨著被削下的頭顱,永遠卡在了喉嚨里,腥臭滾燙的鮮血濺上炎朔的眉骨,少年看上去仿佛惡鬼道的修羅。
「首,首領大人死了!」周圍的海象族人驚恐地大叫起來,「首領大人被他殺死了!」
白涌已死的消息讓進犯者徹底亂了套,明明己方人數眾多,他們卻沒了對戰的心思,無頭蒼蠅似的沖入炎黃部落的包圍圈。
炎卯也沒料到少年能這麼快殺死海象首領,但想起那人的身份又不覺得奇怪了,守護獸不厲害還能叫守護獸嗎?
高聳的城牆,潛伏了凶獸的護城河,拿著鐵鑄刀劍和盾牌的炎黃戰士,還有白涌青白的首級,無論哪一樣,帶給海象族人的都只剩下絕望,死亡的氣息如影隨形。
不多久,一名戰士砰地扔掉豁了好幾個口的石刀,哆嗦地舉起雙手:「我投降……」
簡短的三個字就像會傳染的瘟疫,很快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