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攤開的手,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機甲控制器,非常恍惚。
他剛才做了什麼?
不是要趕走那個Omeg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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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7點半,何遠準時站在餐桌邊。
餐桌上像昨天一樣,既有軍方提供的烹飪機配餐,也有他的手作餐,但這次的手作餐並非全套,只是一份銅鑼燒。
他還像機器貓一樣笑彎眼睛地揮手。
「上將大人早上好!我反思過了,生活需要慢慢來,讓您一下子就改變飲食習慣的確不對,所以今天我只做了加餐。早飯後您如果還有胃口就請嘗嘗,不想嘗也沒關係!不過老實說我特別希望您能嘗一嘗!因為銅鑼燒是我最拿手、最愛吃的甜點,尤其是雙手捧著吃的時候,感覺特別幸福!」
一邊說一邊體貼地拉開餐椅。
習慣了自己拉餐椅的聞蘇手停在半空,視線一側,猛然收穫到了一個超級大的定格笑容。
聞蘇:……
很不適應。
他照例吃官方配餐,表情有些懨懨,時而按一下眉心。
何遠立刻問:「上將大人昨晚沒睡好嗎?」
聞蘇心說沒錯,睡得非常不好,都是因為你。
他首次帶著充滿了目的性的眼神去看何遠。
一頭蓬鬆的短髮,劉海碎而不亂,栗色,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染的;
眼睛很大,顏色比頭髮淺一點,色澤晶瑩,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戴了美瞳;
右眼下方有顆淚痣,很小,淡紅色,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刻意畫的。
穿一件棕色的復古款西裝,內搭的白襯衫上繫著領巾,下身是西裝短褲,搭配小腿襪與圓頭皮鞋。
……昨晚在湖邊穿的就是這一身,因為」在跑步」,所以脫去了外套。
聞蘇更加懨懨地按眉心。
他對人類的外貌從不執著,尤其是一個不打招呼就闖入他的領地,試圖引誘他交/配的心機深沉的Omega。
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他一躺下大腦就自動閃回濕淋淋的Omega可憐巴巴地站在湖邊的畫面,反反覆覆朦朦朧朧,像隔了層紗,只有輪廓沒有細節。
輕微的強迫症令他非常想剝去那層紗,看清每一個細節。
就這樣被念頭反芻了一夜。
現在,超近的距離超高的高清,他總算看透了,舒服了,同時又極其後悔。
趕走他——聞蘇再次下定決心。
可是銅鑼燒突然被推到面前。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吃完了其他東西。
「上將大人,我覺得您還意猶未盡。」何遠歪著腦袋笑眯眯地說,「趁現在還熱著,口感和味道正正好!正是我今天起了個大早,專門為上將大人您做的,如果您能賞臉品嘗我就太高興了!」
經過昨晚他明白了,聞蘇這人吃軟不吃硬,說你弱小你不承認,正戳中了上將大人傲視一切的神經,而反其道行之,適當示弱,他立刻就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