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呼吸凝滯住了,通訊器那邊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說有一個和我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蟲?」
「是的!」布魯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幸好那位閣下願意聽他說下去,否則他就完蛋了!
「是個長相不錯的雌蟲,動作很猛,我帶過去的幾個在邊界混的亡命徒都不是那小子的對手。」
布魯特對路卿那張漂亮的臉很有印象,所以說話的時候特地強調了長相不錯,語氣頗有幾分不忿。
「雌蟲?」
通訊器終端另一邊的蟲好像聽到了什麼趣事,笑了一下,布魯特有些緊張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問題。」雄蟲握著紅酒杯,高舉著輕輕搖晃,沉醉的紅色清澈見底,溢出迷人的香味。
他閉著眼喝了一小口酒,像是在細細品味。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了眼睛,偏頭看向躺倒在他身側的雌蟲,笑了,嘴角咧得越來越大,有幾分癲狂意味,伸手將這大杯的液體傾倒在雌蟲的身上。
「什……什麼。」雌蟲在液體流下的那刻戰慄了一瞬,張開了茫然無知的雙目。
然而他什麼也看不見,只剩下一片漆黑。
酒水沾在粗短的發茬上,順著頭皮根部流下,蜿蜒前行,流到鼻尖,下巴,脖頸……
略帶冰涼的酒水刺激到他外露的皮膚,變成濕熱的……
雄蟲低聲笑了一下,手覆在玫瑰色澤的酒水上,輕輕地滑動酒水的軌跡。
巧克力色上的水漬在陰暗的燈光下泛著瑰麗的光澤。
像是沾染了……紅酒味的巧克力冰激凌。
「閣下,閣下?」布魯特猶豫地輕聲喚道。
他好像在剛才聽到了不屬於這位閣下的,另一道聲音。
雄蟲回過神來,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低聲嘆息道:「我會找幾個僕從來幫你,希望這次,你不會再失敗了。」
「好的,好的,一定不負閣下所望。」布魯特一頓保證之後,掛斷了通訊。
雄蟲放下終端,站起身,將自己身上的浴袍微微收攏繫緊。
他垂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褐色軍雌,伸手貼著牆上的開關,將燈調亮了些。
明亮的白光直射入被捆著的雌蟲身上,刺亮了他的眼睛,被鎖在背後的雙手禁不住抖動了一下。
「是不是很難受?」
雄蟲慢悠悠地說著,繼而俯身下去,一片陰影蓋在那一片褐色之上。
雌蟲的嘴唇微張,在叫出那一聲疑問後便不太能發出聲音了,只留下無意義的單字。
他的胸口隨著喘息聲上下起伏,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計劃……可以開始了。」
雄蟲輕輕地吐出這句不知所云的話,便鬆開了細長的帶子,用鼻尖輕輕觸碰滾燙炙熱的呼吸。
蟲素交融著溢出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