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雌蟲伸出細長的赤紅舌頭,勾起滴落的粘液,似乎真在回味雄蟲的味道,眼睛迷成一條細長的直線。
霎時,扯斷的蛛絲又向他衝去。
蝴蝶靈巧地旋轉俯身,躲過銀絲的勾纏,又翻飛上去。
艾勒特的速度快得看不清影子,線本就是可柔軟可堅韌的利器,角度可以刁鑽多變。
他在地面上像是在空中的傀儡師,隨意擺動絲線的走向,甚至割破空氣中飄下的無數葉片,直衝空氣中的蝴蝶。
飛蟲四處飛舞,躲過數次銀線,翅膀帶動風席捲出閃亮鱗片,美妙絕倫。若不看他的臉和略帶彎曲的下半身,雌蟲的表現就像一場歌舞劇。
「少將生氣了嗎?因為我這麼說?」蝴蝶一邊躲一邊驚訝地感嘆。
他似乎對高強度的閃躲並不疲憊,還有空打趣說:
「可您這麼看重的雄蟲卻在和其他雌蟲打電話呀。」
「你看他委屈的小臉,嘖嘖,梨花帶雨的,是為情所傷呢。」
「被同學欺負,被同學孤立,真可憐。」
「可惜,這些都與您無關吶———」
「我想,你可以閉嘴了。」艾勒特話音未落,一根血紅色的線夾在銀線中猛然穿透蝴蝶的漂亮的翅膀。
蝴蝶看似在輕鬆地聊天,實則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艾勒特出手時便當即反應過來,身體往另一側閃躲。
可是這一道紅線卻遠比先前的那幾道絲線還要迅猛,且帶有極強的腐蝕性,他屬於蝴蝶中速度最快之一,他敢說世界上沒有多少蝴蝶能比上他的速度,竟然還是被絲線貫穿一個洞。
蝴蝶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抬起翅翼往空氣上方飛。
只要飛得越高,銀線就越難勾住他。
艾勒特的聲音低不可聞:「我從未認為自己有多麼強大,但是你似乎過於小瞧我了。」
蝴蝶扇動的動作於半空中僵持住一瞬,他意識到自己身上不正常的變化。
「你蛛絲的毒竟然這麼強?」
雌蟲拍打愈發緩慢的翅膀,聲音陰測測地從上方傳來。
他飛得高,可翅膀卻愈發無力,偶爾會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
來自翅膀根處的。
他想不到其他可能,只有紅色的那道蛛絲。
「您猜錯了,第十一軍團副團長閣下。」
艾勒特抬眼看著上空越飛越慢的蝴蝶,學起雌蟲優雅有禮的官話,只是眼眸並沒有攜帶笑意,「是我的蜘蛛絲還粘在您的身上。您似乎飛得太急,沒有發現這些東西鑽進您的身體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