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回到醫院。
A21的病房門口有幾隻軍雌站立,透過門上鑲嵌的雙面磨砂玻璃,還能看見兩隻軍雌站在病床邊和病床上的雌蟲說些什麼。
艾勒特臉上的蒼白褪去,面容冷峻地與那兩隻軍雌交談。
路卿抬手敲門,聽到一聲請進才打開門,身後則站著兩隻在門外站崗的軍雌。
雌蟲敬了個軍禮,臉上微微發紅:「報告,和少將昨日一起遇襲的雄蟲閣下來了。」
艾勒特的神情在一瞬間發生變化,原本繃直的腰背猝然疲軟下來,連臉色都蒼白幾分。
坦奇瞳孔微微放大,這才剛用通訊器教他就演上了。
「閣下。」艾勒特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他一手緊攥著被面,另一手指向床側的那張換新的椅子,輕咳兩聲,低聲道:「那邊有位子的。」
路卿頓了頓,艾勒特所指的方位還是他之前坐的地方,只是從硬木椅變成有靠墊的軟椅。
他還未放下手中的袋子,艾勒特又說:「閣下,您一直拎著太重了,如果沒處放置,可以放我旁邊的柜子上。」
坦奇:「……」
另一名軍雌:「……」
路卿放下袋子,將袋子裡的保溫盒一層一層拿出來:「吃飯了嗎?」
艾勒特搖搖頭:「沒有,閣下。」
坦奇:信你個蟲屎,剛剛把醫院的餐品吃完的是誰?
路卿將飯盒一盒一盒地放在艾勒特床上新架的小飯板上。
他的視力不好,靠近才看清桌面上的油漬,停頓片刻問:「少將您吃過了?」
視線落在那一處油漬上。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坦奇都不忍直視接下來的場面,正想打個哈哈轉移一下路卿的注意力,誰知道艾勒特卻說:「是邊上的兩位閣下吃的。」
「我還沒吃……閣下。」或許是覺得自己說謊不太好,艾勒特的聲線有幾分低。
坦奇一臉懵逼:??
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艾勒特!
你對旁蟲的態度和對這位閣下的態度也差別太大了吧??
路卿對待病蟲時細心又溫柔,飯盒都是一盒盒打開,甚至要將餐具都擺好。
坦奇這輩子還沒見過對雌蟲這麼「殷勤」的雄蟲,如果有也是舉世罕見的奇景,一時看直了眼。
所以,艾勒特就是拋卻這樣的一位閣下和別的蟲訂婚嗎?
艾勒特一直接受路卿的照顧,但他也心疼雄蟲做那麼多事。
小時候會默默在他邊上打下手,雖然做不明白,笨手笨腳,只會幫倒忙。
瑩白的手在他的面前來來回回地動作,艾勒特伸出手去幫忙,卻被路卿制止了。
「不用,你還在受傷。」
艾勒特想起自己病蟲的蟲設,卻不想再維持下去,看著一盒盒開蓋的飯菜,胸口悶悶的。
看了那麼多場直播,雄蟲一隻蟲忙前忙後的場景讓他無數次想撕破偽裝,就這樣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