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是只和路卿一樣溫柔的雌蟲,會做好吃的,會種好玩的,還會給他和路卿講一些奇聞趣事。
到現在艾勒特的記憶中還殘留著老雌蟲的音容笑貌。
老雌蟲說是壽終正寢,其實一直身患疾病,死之前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料,面容憔悴地閉上眼睛。
第二次葬禮之後,路卿那幾天的狀態不好,沉默不語近一個月的時間。艾勒特不知道怎麼安慰,手忙腳亂地用各種方法逗路卿笑,最後在以廚房炸毀,灰頭土臉地被老洛克發現然後訓斥一頓為結尾。
所幸,路卿幫他求情以後還是笑了。
「噗嗤」一聲,揚著唇角笑彎了眼,用柔軟的小手擦拭他的面容,一點一點擦乾、擦淨,像羽毛在親吻他的臉頰。
「你怎麼像只小煤球啊?」
十歲的雄子捏了捏他的腮肉,笑嘻嘻地說:「艾勒特,謝謝你,下次再做給我吃好不好?」
「你吃飯了嗎?」
溫潤的聲線拉回了艾勒特的思緒。
他愣愣地偏過頭,看見路卿目視前方,姿態隨意似乎只是閒聊。
艾勒特搖搖頭:「沒有。」
路卿停頓片刻:「或許您不介意的話,要來我家吃飯嗎?」
*
「我滴路啊,你怎麼才來……」安飛宇揚著大大的笑臉正迎上去,張開雙手要抱住雄蟲的肩,結果一隻雌蟲從他的身後走出,讓安飛宇猝然一驚,差點跳起來。
「你你你,你誰啊。」
安飛宇一臉懵逼地指著雌蟲,路卿和艾勒特一前一後間隔不少,他還以為艾勒特是偷偷跟進來的壞蟲。
「我是……」艾勒特有幾分為難,說是兒時玩伴,說是朋友好像都不妥。
他也是不是路卿的雌君。
究竟以什麼身份……
「他是我學院的教官。」路卿淡淡地說。
安飛宇睜大眼睛:「教……教官?」
糟糕!腦子糊塗毫無禮貌地質問是誰也就算了,他還差點叫上寶貝一起衝上去。
利爾弗洗了個手出來,看到自家雄主焉兒吧唧地垂著頭,像一隻落水的小雞崽子。
「怎麼回事?還有這位……」
利爾弗噙著和善的笑,在看到路卿身旁的雌蟲,微微一愣:「您是艾勒特少將嗎。」
艾勒特的手還攬著那兩隻袋子,額發溫順地散下,眸光不見凌厲只有平靜:「是。」
是被馴服的野獸,利爾弗思忖半晌得出結論。
只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利爾弗探究的眼神瞥過兩蟲的臉,艾勒特少將是路卿繼兄的未婚夫?
最近貴族圈裡鬧出一條似是而非的傳言,說洛克家長子的雌蟲在訂婚宴後不久便取消了婚約,鬧得洛克家在貴族圈中十分難看。
洛克家家主極力否認這條傳言,將這些話稱作其他家族為搞臭他名聲的無稽之談,可還是有不少貴族將這件事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