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伶仃脆響,湯勺與湯勺互相碰撞。隨著咯吱的開門聲,櫥櫃被打開,艾勒特感受到身後有一道帶著溫熱的涼意貼上他的半邊身體,淡淡的茶香飄散至鼻尖。
……這一次不是他因貪念主動湊上路卿的身後。
猝然拋出來的念想讓雌蟲渾身的肌肉都崩緊,肩胛骨收縮出隆起的形狀,連皮膚的觸覺都感到敏感。
一寸一寸的熱意爬上耳垂,吐息就在他的耳邊迴蕩:「回學校嗎?」
艾勒特蹭著吐息聲,紅色的眸漸深:「不是,回軍部。」
路卿:「好,我送你去路口。」
短暫的熱度消失在耳畔,路卿合上櫃門,後退幾步將挽在手臂的衣袖放下。
「不用。」夜裡他不放心雄蟲的安全,寧可少一些相處的時間。艾勒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俯身行禮,最後邁開腿離開。
安飛宇正懶洋洋地趴著,看見一道身影從廚房走出,迅速坐起來,裝模作樣地擺姿勢,等餘光瞥到艾勒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後,這才鬆了口氣又懶懶地趴在雌君的大腿上。
路卿不久後跟著出來將門鎖上。
安飛宇悄咪咪地看著,從門前看到門後,看到最後與路卿的視線匯聚。
安飛宇:「……」
安飛宇:「呃……」
路卿淡淡地問:「九點半,還不走?」意思是,快點走,難不成想留下來過夜?
安飛宇立馬站起來:「走了走了,我現在就走。」
「這些帶上,你不是說很想吃嗎?」路卿從沙發邊提起一個紅色的禮品袋。
安飛宇伸出的腿又邁回來,感動地接過袋子:「謝謝路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利爾弗對路卿點點頭,安飛宇和他道別後,與雌蟲一併離開。
客廳沉入寂靜,卻還留有煙火氣的餘溫。
路卿的心情還不錯,做客的蟲只有三位,但安飛宇的存在讓晚飯平添了幾分歡樂。
至少晚餐還算圓滿。
隔日清晨,回到學校的雄蟲卻得到一條消息。
他們的體能課教官因特殊原因,目前由另一位萊登上校代為上課。
預想著將自己親手所做的飯,親手送給路卿的雌蟲,沒有機會再履行這個諾言。
他被命令即日上戰場。
只能在臨行前,拋卻那些亂七八糟的營養午餐,獨留下包著菜肉餡的糯米糰子,用保溫盒裝好,偷偷地放在路卿的桌面,貼上列印的字條。
路卿的指腹就覆在油墨乾涸的字面上,嘴角溢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