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下巴沉思,「我還去過洛克家看過你,那么小一隻,真可愛,現在竟然長那麼大了。」
羅里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溢流出來的深紅色:「葉堆!我看見了,鋒在那裡!」
「別去。」路卿的一隻手攔住羅里前傾的身體。
雌蟲還在繼續說話:「這只是你的朋友?」
路卿沉聲說:「他是我的兄長。」所有在巨岩村的村民都是他的親蟲。
雌蟲恍然大悟:「我記得唯一一個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只有皮皮,你是把村民都當作你的兄長了?」
「善良的小蟲崽。」
雌蟲的拊掌讚嘆沒有激起路卿的任何情緒,雄蟲還在大聲叫喚著什麼,誰知雌蟲猛瞪他一眼:「閉嘴。」
雄蟲霎時住嘴。
「看在路迎的份上,我不想追究太多,這只是一件小插曲。」雌蟲拽出緊縮在他背後的雄蟲,壯碩肌肉將手臂撐開,乍一看能抵雄蟲兩條腿那麼粗。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先相安無事地過去好嗎?雄主我會自己教訓,小蟲崽不用擔心。」
「你的兄長再拖下去也不好吧?」
路卿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解藥。」
空中划過一道影子,一個碧綠色的小瓶子精準地掉進路卿的手中。
「給。」
「幫我向……你的雄父問好。」經過路卿的那一瞬間,肌肉繃張的雌蟲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輕輕瞥過他的眼神有幾分意味深長。
待蟲走後,路卿鬆開攔住羅里的手。
羅里立刻衝上去抱住鋒的上半身,四肢沉重壓倒在他的身體上,根本不堪重負,卻還是硬拽著進懷。
「鋒!我的蟲神啊,你怎麼傷那麼重。」
「好多血,怎麼辦,洛洛,太多血了,會不會死掉?」
羅里抽噎著哭泣,灼熱的淚珠砸在雌蟲的臉上,一滴一滴,硬生生把迷迷糊糊的雌蟲砸醒。
鋒勉強抬起手,安撫性地捏捏羅里的袖子表示沒事。
路卿半蹲下來,不顧血水與泥土混合形成的髒污,掀開破碎的布料。
羅里發出一聲驚呼,蓋住了鋒痛苦的呻吟。皮肉和布料粘連在一起,掀開還會扯動傷口,流出新的血水。
路卿的動作很輕,掀起布料的角度很小,羅里卻已經受不了地一直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