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特毫無感情地說:「我記得教官手冊第78條是:以學生的健康為主,根據學生情況調整教學方針,做到量力而行,教學當中一切因教官導致學生身體不適的問題,都由此次教學的主教官承擔主要責任,副教官承擔次要責任。」
「他明顯超出量力而行的範圍了,你看不出?」
軍雌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當然知道這條規則,但軍校的種種嚴苛規定讓平民蟲完全不敢忤逆教官的決策,因為對學生的首要要求就是:不能質疑教官的任何決定。
這條規則的邊界太模糊,只要對學生的身體健康沒有產生大的影響,僅僅是疲憊的話,那麼學生的行為可以被判定為「故意裝病」,教官完全有資格對學生進行扣分。
艾勒特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軍雌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我知道,但少將,這麼基礎的動作每隻蟲都做的,別的蟲沒事,這隻蟲怎麼會有事呢?我又沒有要求高難度的動作。」
「不同的體質效果不同,更何況是在下課時間。」艾勒特蹙了蹙眉梢:「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你真的是教官?」
「你沒資格這麼說吧,最魔鬼的教官不就是你……」有個學生低聲吐槽,下一秒被一閃而過的一瞥給嚇得住了嘴。
艾勒特收回視線,冷淡地盯著眼前的蟲。
軍雌說不出辯駁的話,在正常上下課時間,加訓這件事,確實很難辯駁。
又不是軍訓。
他是真的沒想到艾勒特會來!他不是要去執行任務嗎?
軍雌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別的教官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他管這閒事!職稱還比他高太多。
教官別過臉:「卡卡西,你去休息吧。」
卡卡西混混沌沌地站起來,他可以休息了?
艾勒特走過軍雌身旁,聲音冷厲:「這件事,自行上報給學校。」
隨後轉頭看向他:「跟我去醫務室吧。」
卡卡西傻乎乎地跟在雌蟲身後,搖搖晃晃地走掉了。
當一高一低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眾蟲緊繃的呼吸瞬間鬆懈下來。
只是一個小小的加訓,但在場的明眼蟲都能看出,他們班的教官翻了一個大跟頭,甚至可能影響到他的教學生涯。
「艾勒特,和這個死胖子什麼關係?」最先使壞的雄蟲攥緊手心,臉色難看地問。
「我哪裡知道,你問他啊。」另一個雄蟲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
雄蟲咬咬牙,他如果知道死胖子和艾勒特有點關係,他也不會攛掇教官去對付他。
他才不信,一個少將級別的教官會因為學生的身體健康而幫助一個和他沒有關係的蟲。
麻煩了,鴻星回學校會不會問起這件事?
看起來,教官或許會停職一段時間。
雄蟲下意識地咬著指甲片,眼角神經質地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