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蟲來到場館後面那片林子裡的木亭。柏林像一個親切的哥哥,和路卿講了講著林子後面這個木亭的歷史。
「老師給自己偷偷建的亭子,為了在課後有個能避暑的好地方,沒想到會成為我們休閒活動的場所。」柏林搖著頭,似乎覺得好笑。
路卿也跟著笑:「說不定老師也在偷偷用學生的場地休息,事無絕對。」
「說的也是呢。」
柏林來到桌前,脫去外套,朝著路卿招了招手:「坐吧,都是乾淨的。學校每天都會派清潔工打掃衛生。」
路卿坐下後,柏林這才談起正事。
書書百無聊賴地聽著,一開始趴著聽,後來越聽越不對勁,乾脆坐起來貼著柏林身前聽。
橋豆麻袋!這小子表面一句一句在詢問,後面一直是自己在敲板子啊?
「路卿!路卿!」書書拽了拽路卿的衣袖,見路卿低頭看下來,著急地揮舞著爪子:「你別聽他說的,好像在聽取你的建議,實則根本就不準備讓你提出建議,他沒給你拒絕的機會!太霸道了。」
路卿抬起頭,眼神認真地看向突然停下來的柏林,表示自己有在好好聽:「我知道,沒關係,無所謂。」
柏林微微一笑,繼續提出他的要求,書書聽不下去,急切地對路卿說:「可是做這個機械的主操手不就變成了他嗎?感覺你就是在他邊上打下手啊。」
路卿一點都看不出慌張,四指隨意地搭在桌面,反倒心平氣和地安慰書書:「打下手也好,多學點東西。」
書書氣急,小爪子指向路卿:「你你你,多麼好的實踐機會,可以在別蟲身前證明自己!聲名遠揚!」
路卿微微偏頭,反問道:「為什麼現在聲名遠揚?四校聯賽里聲名遠揚不是更好?」
「四校聯賽它……!」
路卿做出「請說」的眼神,書書辯不過,想了想又覺得很有道理,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呃,你說得也對。」
路卿拍了拍書書的狗頭:「不著急,多學點東西沒有壞處。」
「……」
「那就先這樣。」
交流結束,柏林敲了敲桌面,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路卿的臉:「我負責主圖的繪製,你幫我把部分零件的細節補充。製作器件的時候,我會把一些部件交給你組裝和加工,你這邊沒有問題吧?」
一個蟲裝得再彬彬有禮,骨子裡的東西也不會變。
柏林自認為摸清路卿的性格,一個沒有主見的平民雄蟲,只會聽從上位者的調遣,於是也不再裝了,原形畢露,將霸道的一面展露出來,強硬得容不得路卿拒絕。
柏林的眼神高高在上,頗有威懾力,一般的普通蟲民或許就被鎮住了。
但路卿見慣了這種眼神,貴族蟲之間多的是這種眼神,就像他的雄父一樣,永遠輕蔑地看著所有的下級蟲。
路卿斂去眼底的顏色,淺笑著答應道:「好。」
*
路卿回到寢室和卡卡西說明情況後,帶著七天的東西來到集訓合宿的房間。